把蛇怪的存在分享给菲奥娜后,这次里德尔没有再被任何人撞破密室的事。
所以说,什么运气不好都是假的,被她阴了一把而毫无察觉,顶着黑锅还洋洋自得才是真的。
这个黑历史不能去想,一想里德尔就忍不住想杀统灭口的冲动——偏偏还杀不掉。
菲奥娜不关心他的心情,操心起了蛇怪的饮食起居。
蛇怪体型庞大,光靠里德尔隔几天给它送来的几只小动物根本满足不了它的胃口,它沉睡时还能调整自己保持低消耗的冬眠状态,醒过来后强烈而持久的饥饿感就让它越来越烦躁。
能直接感受到蛇怪情绪的菲奥娜不免也心情不佳,而她心情一不好,里德尔的好感度就在蹦极的边缘来回试探。
他只好无奈地开始想怎么安置这条棘手的蛇怪。
放入禁林是不可能的,禁林里生活着人马等族群,一旦蛇怪的存在被发现,哪怕它拥有可怕的杀伤力,也抵不过包括邓布利多在内的多个教授的围攻。
更别说蛇怪还有惧怕公鸡打鸣的弱点,要捕捉它对于厉害的巫师来说并不算困难。
少年的里德尔眼界还不够宽阔,以为拥有了蛇怪就能实施血统清除计划,事实上,作为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来的小宠物,它看似可怕的能力只能用于偷袭和制造恐慌,一旦存在曝光,就很难有什么大作为。
里德尔现在觉得,萨拉查根本没指望用蛇怪来消灭麻瓜和泥巴种,更像是在赌气中留下一个不定时炸弹来给霍格沃茨捣个乱——身为创建了霍格沃茨的四巨头之一,他从来没想过真的毁掉这座凝聚了他心血与期待的城堡。
就如他,在最后的战争中,也抱着尽量不破坏霍格沃茨的想法。
任谁在希望赶走家里的恶客时,都不想弄塌自己的房子。他们不值得他付出这种损失。
“不然,引一个人进来吧。”菲奥娜顶着柔弱无害的脸说出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守林人奥格的身材很高大,应该能让它勉强吃个饱。”
里德尔:“……”用“这个苹果个头比较大”的语气来描述一个人类的体型,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凭借恐怖手段统治了魔法世界十几年的黑魔王自认为心狠手辣,但在灵魂完整的情况下,也不觉得把巫师看成蛇怪的储备粮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想法。
怎么说也只能把它作为攻击敌人和惩罚下属的方式吧。
系统:“恕我直言,罐子不要嫌锅黑,你也不是什么正常人,里德尔先生。”
里德尔:“再好不过。在我眼里,正常和平庸是同义词。”
“但神经病和伟大可不是同义词。”
“闭嘴。”
“换个词吧,这个我听腻了。”
“滚。”
每次和系统互相攻击完,里德尔都会觉得菲奥娜其实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他耐心地说:“你的提议不是不可行,只是这样的手段只能用一次,一旦有第二个人在学校里出事,学校就会关闭。”
那时他们也要离开学校。
菲奥娜的脸色不太愉快。
里德尔怀疑菲奥娜的烦躁不仅是为了蛇怪——哪怕她对非人生物的好感度远超于人类,她也不存在如此富余的母性情怀。他猜测,蛇怪的饥饿感很可能引起了菲奥娜的共鸣。
就她每次吃饭那小鸟啄食的样子,除非她的胃真的只有鸡蛋大,否则应该也从来没有吃饱过。
如果能把她肠胃上的毛病治好,会不会好感度再来个飞跃式地提升?
可惜他的研究方向一直专注于怎么让人死,治疗类型的魔药和魔法都不是他擅长的。
里德尔不由想到了在魔药上颇有建树的斯内普。
虽然最后他才知道这个他还算器重的手下是叛徒,但他本来就没有对任何人托付过他并不拥有的信任,也不曾对他们的忠心有过可笑的期待,所以不管是马尔福家的倒戈,还是斯内普的叛变,都没有对他造成难以接受的打击。
用肉骨头引来的鬣狗,在食物不足时弃主人而去,这很正常。
他要吸取教训,骨头再吊高一点,把他们脖子上的项圈套得更紧一些,只有当背叛的代价过于高昂,忠诚才会变得别无选择。
念头在心里转了一圈,里德尔一边想着等斯内普的母亲入学后可以去接触一下,看普林斯家有没有什么珍藏的秘方,一边微笑着劝解菲奥娜。
“耐心一点,等圣诞假期,我就带它离开学校。”
“哦?”菲奥娜感兴趣般地扬眉,“你要带它去哪?”
里德尔笑着说:“一个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冈特老宅。”
正好,连食物都有了,还很充裕。
菲奥娜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和她相处机会变多后,在察言观色上极为擅长的里德尔,终于摸清楚了她几个微表情代表的意义。
这时候的她大概是在脑子里分析他的行为原因和目的。
她热衷于把每个人身上或褴褛,或光鲜的衣衫扒光,看穿他们赤.裸的灵魂。就像收到礼物的小孩,乐此不疲地打开每一个包装盒,好奇里面装有什么。
可无论里面装的是钻石,还是石子,似乎都无法令她动容,她只是享受这个拆解的过程,或者说,是封盒打开时那一瞬间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