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娜不愿意放弃这个日常小娱乐,无情拒绝,“真嫌烦的话,你可以送去给你的宠物做小点心。”
这是菲奥娜的一个轻巧挑衅,里德尔当然不可能中了她的圈套。
失踪一个酒鬼还能糊弄过去,再失踪一个纯血统学生——还是当权魔法部部长的女儿,那霍格沃茨可能又要面临关闭。
里德尔发现菲奥娜对霍格沃茨的态度很漠然,尽管她一向表现出来的就是除了能给她提供乐趣的事物,其它一切都无法让她上心一丝一毫,可哪怕自诩冷酷无情的他,对这这所母校都存有一两分的温情。
而在菲奥娜眼里,这座城堡唯一的价值,可能就是给她提供了一个剧院的舞台,满足了她安静看戏的小爱好。如果这个舞台倒塌了,她会觉得遗憾,但不会有任何留恋不舍。
察觉到这些的里德尔感受到了陡增的压力。
他隐隐有种感觉,后面的五十点好感度,也许是一场比掌控魔法界更艰难的斗争。
里德尔有心想要挖掘造成菲奥娜这个性格的原因,又担心这很可能是个大禁区,就像蛇怪的目光一样触之即死。
不,蛇怪的目光他还能免疫,菲奥娜掉起好感度来他可是没办法免疫,所以他没有贸贸然开启这个危险话题。
圣诞假期终于到来,回去的火车上,里德尔被阿布拉克萨斯邀请去了级长包厢。
尽管没有任何端倪可以看出来是他造成了普林格的失踪,但在那件事之后,阿布拉克萨斯对他的态度隐晦地更殷勤了几分。
不得不说马尔福家如嗅嗅一样对财富和权势的敏锐,是他们家族在魔法界长盛不衰的最主要原因。
这甚至可以算是一种在血脉中流传的家族天赋。
谈笑中途,里德尔突然听到好感度加了一点的提示,立刻没耐心继续陪那些还幼稚得不行的小孩子们玩过家家的游戏。
他找了个理由离开包厢去找菲奥娜,就算只有一点,他也要尽可能弄明白她心情变化的原因。
走到火车尾部,里德尔发现了菲奥娜的身影。
只是包厢里面除了当工具人的蒂芙尼,居然还有一个人。
——阿尔法德·布莱克。
里德尔微微眯了下眼睛。
蒂芙尼正歪着头睡觉,这肯定是出自菲奥娜的命令。也就是说,她不想蒂芙尼打扰她和阿尔法德的对话,否则她该借蒂芙尼的口把阿尔法德赶出去。
他们俩有什么好说的?而且阿尔法德居然能让菲奥娜心情好得惠及于他,是用了什么手段?
里德尔刚要通过辨认口型来偷听他们的聊天内容,菲奥娜就发现了包厢外的他。
她轻瞥了他一眼,装作没有看见,继续和阿尔法德说话。
里德尔:“……”
虽然知道她就是这个性格,里德尔还是很不爽。
至于到底在不爽什么,他一时半会也没弄明白——毕竟黑魔王以前从来不需要想自己为什么不高兴,他只负责让别人不高兴。
可恨的是,他现在还要哄让他不高兴的人高兴。
于是里德尔隔着包厢的玻璃移门对里面的菲奥娜笑了笑,给了她一个“玩得开心”的眼神,然后在阿尔法德看到他之前转身离开。
“里德尔先生。”系统开口。
“如果我现在让你闭嘴,你能不要继续说吗?”里德尔知道系统肯定没好话。
只是系统在可恨程度上,与菲奥娜不相上下。
它无视里德尔的话继续说:“圣诞节我送你个礼物吧?”
“……什么?”里德尔不信它会这么好心。
“一顶鲜绿色的帽子,如何?”
尽管不知道系统在意有所指什么,里德尔仍拒绝说:“谢谢,你自己戴吧。”
火车到站后,里德尔留意了一下,发现来接菲奥娜的还是她的父亲,他看上去比上一次来送菲奥娜时更憔悴了一点,灰绿色的袍子上有明显的皱痕,眼神也木然呆滞。
但在看到菲奥娜后,他立刻挤出热切的笑容,急迫地迎了上去。
站台上人头攒动,里德尔看不出埃塞雷德·沙菲克身上的些微不和谐,是真的出于他本身的情绪还是里面也有菲奥娜的控制。
直到菲奥娜的一头灰发消失在站台,里德尔才收回注意力,转移到正在听亚德利介绍他的莱斯特兰奇夫妇身上。
亚德利的父亲是一个严肃古板的男人,做派看上去像是一块从上个世纪流传下来的大理石雕像,只是如果知道了他放荡糜烂的私生活,就会对他这幅正派的面貌感到滑稽可笑。
他的夫人则是一个再正统不过的纯血家族女主人,装腔作势的优雅,眼高于顶的势利,暗藏了估量与苛刻的亲切友善,乏味得一如她身上庸俗的香水味。
不过,就凭她的娘家姓氏是沙菲克,里德尔还是愿意多花几分心思说点漂亮话来讨好她。
很快,在他直白而又真诚地赞美了她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是多么华贵闪亮,裙子上的蕾丝缎带是如何精美细腻,她如少女一般的面容是如此的美丽动人后,莱斯特兰奇夫人就对这个英俊漂亮的小男孩比对自己的儿子还要亲热。
她热情地让亚德利带着他在庄园里好好玩,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亚德利嘟嘟囔囔:“梅林的擦脚布,世界上还有哪个女人不会爱上你吗?”
你妹。里德尔微笑着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