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弗斯沉默了一阵子,好像是真的表现出了对黑魔王的恐惧,他身后几个搜捕队队员就更害怕了,都在小声地窃窃私语。
“我还是把她们交给魔法部吧。”特拉弗斯嘟囔了一句。
“不行,交给魔法部,我们就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了!”一个搜捕队队员说,“你说好给我们钱的!”
“特拉弗斯,你不会连钱都不给就想把好处全占了吧?”卢修斯嗤笑一声,拖长了音调,“我可以当你们把犯人交给了我,而马尔福会给你们丰厚的赏金,一人一百加隆,那个短头发的再加五十,怎么样?”
几个搜捕队员一听足足有二百五十加隆可以赚,这可比一个泥巴种只有五加隆划算太多了,并且特拉弗斯的空头支票实在让他们等的难以忍受,立马答应了下来,也不管特拉弗斯再去说什么。
他们从纳西莎那里领了钱,马不停蹄地走人了,毕竟这二百五十加隆可以说是超出市价太多了,十分害怕马尔福这个冤大头会反悔。这时,只留下特拉弗斯一人怒瞪着卢修斯。
“你想抢功?!”
“梅林在上,这是我买来的。”卢修斯的手杖戳了戳达莉,“我只是不能让你陷害马尔福啊,你这个蠢脑子想的什么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你、你——”
“还是说你想叫主人过来,现在可不会有人说这是你抓住的了。”他握着手杖,重新坐回他那华丽的盖着高级天鹅绒毛毯的座椅上,慢吞吞地说:“还是你会劳烦主人去把那些脏东西叫回来一一对质——请吧,特拉弗斯,你该走了。”
“我们会把犯人关进地牢的,波比,送客。”纳西莎打了个响指,小精灵应声出现,作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他无奈又愤怒,只能放下狠话总有一天会让马尔福好看,匆匆离开马尔福庄园。
“波比,把她们关进地牢。”卢修斯冷冷地说,“德思礼小姐,你总是突如其来的想害死我全家呀。”
达莉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可是那肿着的半边脸让她说不出话来,被铁链束缚着也让她难以动身,饥饿又让她释放不出默默然,被轻而易举地拿走了魔杖,一同随卢娜一起被关进了马尔福家的地牢。
地牢的房间潮湿发霉,漆黑一片,她和卢娜被捆在一起动弹不得,“哦,那还有个人。”
达莉本想问一句这么黑你是怎么看到的?但是她忘了自己说不了话,静下来一听过来是有个拉破风箱一般的呼吸声。
“你们是谁?”那垂老的声音问。
“我是卢娜,卢娜·洛夫古德,我旁边的是我的朋友,达莉·德思礼。”
她想起来了,暑假的时候伏地魔就把奥利凡德抓进地牢,没想到奥利凡德竟还活着!
“我是加里克·奥利凡德,我知道你们,一个九一年和九二年的时候来买过魔杖,我记得住每一个卖出去的魔杖。”她认为奥利凡德那微弱的声音能说出这么长的句子已经用尽了他全部力气。
“你的记性真好!”卢娜的声音轻飘飘的,“您有什么办法能帮我们解开绳子吗?”
“有一个旧钉子,在这......等我一下,我帮你们......”他虚弱地说,然后沉默了一会,又是那种拉着破风箱的声音,可能是刚刚的话耗费了他的一部分体力。
然后他才摸着黑走过来,慢慢地割着她们手上的麻绳,达莉心中漫生悲切之意,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奥利凡德在这里被关了大半年,如果她有幸活下来,她也要这样吗?她最后也会用这种声音说话吗?
“谢谢!”卢娜揉着自己的手腕,开始检查达莉的伤势,“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你要吃点巧克力吗?”
卢娜开始翻找起剩余的巧克力,拿出一条掰成两半,另一半就当是给奥利凡德的谢礼。
趁着一老一小补充能量的时间,唯一还算健全的人开始环绕着地牢走了一圈。连灯也没有,只有几个排气孔循环着空气。
“达莉、达莉!该死!为什么连不上了——达莉!你能听见吗?”忽然,达莉那破碎的表面又传出德拉科的声音,不过因为星星手表已经坏了八成,那声音有点失真。
达莉赶紧用“嗯嗯”来回复他。
“达莉,你还好吗?!你听得见吗?”过了一会,德拉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听得见。”达莉勉强扯着嘴出声,疼的她不愿意再多说一句。
“达莉,你没带着这个手表了吗?你生我的气了吗?光环在闪,你出事了?你现在在哪?”她感觉到奇怪,便让卢娜代她回答,可又过了几分钟,德拉科传出的声音依旧是那几个提问句,达莉不得不承认这个绝望的事实——现在这个表只能传来一段已经是“过去式”的留言。
忽然,地牢的门再次被打开,荧光闪烁的光打在他们脸上,是纳西莎。
“统统石化!”魔咒打到毫无反击能力的卢娜和奥利凡德身上,随后她又甩了两个闭耳塞听给他们,才对着达莉说:“我想跟你聊聊,德思礼小姐,哦——愈合如初。”
“每次我来马尔福家‘做客’待遇都挺不同的。”达莉面无表情地说。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德思礼小姐,想想你的处境......你跟德拉科有什么联络吗?为什么他跟我们联络问了你?”她直接进入主题,幽蓝的光打在纳西莎的脸上有些阴沉。
“没有。”达莉没有撒谎,“如果他自己的第六感算联络了话。”
“又是那种联结,对吗?你小时候救过德拉科,我知道,但是德拉科已经还给你了!他也救了你啊!”纳西莎心急如焚,这毕竟关系到她儿子甚至整个家族的命运,一切和六年级的时候又不一样了,一个和黑魔王做对的人,人生之路已经被堵死了,这几个人很有可能不久就会死于她家的地牢,她不想让德拉科难过,但黑魔王的指令她......她能违抗吗?
“所以他欠我的,我欠他的,雪球越滚越大——不过你觉得我们在一起只是因为这个?”
“哦。”她艰难地感叹了一句,表情像是闻到了什么难闻的东西。
良久,她才开始继续说话,衣料摩擦出细细梭梭的声音。
“我爱我的儿子,我爱卢修斯,我不能帮你太多,德思礼小姐,我会尽量让你活着,你得活着,但黑魔王如果让你死我也无能为力。”
她没等达莉下一句话,解开了对其他人的魔咒,走远了。
话是这么说,可达莉他们依旧过得不是很好,当然也不要苛求对待人质伏地魔会多么仁慈,他不是很爱折磨人质,卢娜对他来说是威胁那个垃圾杂志的,奥利凡德更不能死,他还在寻找老魔杖,达莉是默然者,也还算有点用,等她跟可怜的隆巴顿夫妇一样的时候,她或许更厉害一点。贝拉是对达莉恨之入骨了,她明明拥有能为主人效力的力量,可她却想背叛主人,实在令人发指!钻心咒是免不了的,纳西莎只能找借口说人质吵的她睡不着觉,这时贝拉才会消停一会,可怜的女孩蜷缩在地上,唯一聊以慰藉的是那块手表隔三差五的能传来德拉科不知是几天前的声音——
“我问了妈妈,她说你在我家地牢,你过得还好吗?我试图逃出学校回家,可是被费尔奇那个老哑炮抓住了,他想关我禁闭,我呸!”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呢?别生气了,我想从猪头酒吧回家,但是那群D.A.的不让我进有求必应屋,他们说我不能信,学校的防御咒太多了——不过我在努力了,我要回家的,你要坚持......”
“我被卡罗兄妹惩罚了,真可笑,斯内普居然来帮我,我让他来帮你,他拒绝了!如果他是邓布利多的人,为什么不帮你!(一阵沉默后)对不起我昏了头......我只是太害怕了,我不敢想象你这几个月过得生活,我却......安安稳稳的呆在学校......”
再后来他像没什么可说的,每天机械式地描绘自己今天做了什么,课上教了什么可笑的东西,甚至开始描绘起空想的蓝图——
“在这种环境下,我竟想起那些暑假里你和我一起走过的那些麻瓜街景,仇恨式麻瓜研究让我对这些突然有了兴趣,我是说......伦敦美术馆,我想你可以带我去看看,或者别的,哦,以及地图上看到的动物园,呃,当时你是不是不是很喜欢它,我看出来了,你好像不愿意提,有故事吗?你可以跟我讲讲......”他的声音越来越抖,到后面甚至有种在啜泣的错觉,“我想,我们应该两个人一起......我想......我爱你,达莉·德思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