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抬头偷瞄了李执一眼,刚对上目光,就瞬间把头埋了下去。
只听李执小声嘟囔:“我明明说了会考虑的,她怎么还这样?”
“那少爷您会答应吗?”
墨砚这两日从李执的自言自语里,听出了不少眉目,大概知道了约法三章的事儿,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予理会罢了。
果不其然,李执将下巴一抬,哼笑道:“怎么可能?我才不答应。”
墨砚忍不住吐槽:“那不就是了?少夫人可不得不高兴嘛。”
“我说,到底谁是你主子?怎么胳膊肘老是往外拐?”
李执用手戳了下墨砚的脑门儿,没好气的说道。
墨砚反手捂住脑门,回道:“少夫人怎么会是外人?这话要被老爷夫人听见了,少爷您又得挨批了。再说,少夫人不都是为您好吗?一天到晚,为您说这做那的。”
“你个屁大点儿的孩子,懂什么?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老古板,一天天的净烦叨人!”
李执的反应激烈,说着,就将墨砚推了出去。
哐当一声,房门被猛地关上,差一点儿夹到墨砚的鼻子。
盯视着紧闭的房门,墨砚站在门外连声叹气。
心道,少爷这幼稚鬼,居然还说我小屁孩?果然是娇养大的宝贝。
却也只能无奈摇头,去了其他房间。
另一边,许念安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绣鞋,用力捏了捏鞋底,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是她第一次亲手做鞋。
鞋面是她以前闲来无事自己绣的,千层底也是她自己纳的。
做的时候,还特意将小额银票放进了鞋底里。待外面一圈纳好后,才与鞋面缝合。
这双鞋看起来再普通不过了。
因心中不安,许念安决定先穿着它,保不准会有大用。
红兰也效仿许念安,将她的积蓄藏在了鞋里。
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少夫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被您这么一弄,奴婢心里也七上八下了。”
许念安柔声安抚道:“你不用害怕,许是我多心了。”
可这话刚说没两日,李府就突然被一群官兵,围得水泄不通。
当时是清晨,管家与往日一样,天刚亮就起床,吩咐仆从打开门,清扫门口的台阶。
仆从拿着扫把出去。
见李府门口车水马龙,叫卖声不断,和往常一样,是一派祥和气氛。
结果就在此时,一群官兵从东边黑压压的走过来,腰上挎着刀剑,杀气腾腾的。
可即使这样,那两个仆从也只认为,这些官兵是从门口路过而已。
谁料,那些官兵行至跟前,为首的武官就是一挥手,命令道:“将李府给我围起来!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出来!”
“你、你们想干什么?”见状,仆从惊怕的问道:“我们老爷跟县令大人有交情!你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推搡着,赶入了门内。连倒在路边的扫把,也被一同扔了进去。
“出了何事?”
管家闻声赶来,一见门口的架势,也被吓了一跳。
定了定心神,他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官爷,这、这是怎么了?我们李府上下一向奉公守法,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不是奉公守法,可不是你们说了算!我们也只是奉令行事。”
武官对管家还算客气,估计是顾及到李皖的背景。
但即使如此,态度也依然强硬,围府是必然的结果。
见状,管家只好让仆从们都回去,他自己则走到武官跟前,将袖里的荷包悄悄递了过去。
中年武官掂了掂,发现有些分量,脸色这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