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忙让人进来,就看见许念安温柔如常,反而跟在后面的李执,浑身酒气,拧着眉,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她知道李执不像话,可这几日的荒唐行径,还是让她开了眼,只觉得李执还能更混账。
心中有火,金氏朝李执瞪了一眼,却没想到李执沉默了一瞬后,向她扑去,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娘——”
这一声,将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
金氏清楚的记得,李执上回像小孩一样呼救,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她倒抽一口冷气,看着跪抱着她大腿的李执,觉得自己石化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
半晌后,金氏才找回了声音,无语,又带着点儿嫌弃,勒令李执放手。
“娘!您要为我做主啊!我、我被这毒妇打了,身上都是伤!我要休了她!”
此时,李执全然不顾脸面,有多惨说多惨,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毫无往日的风度翩翩。
可金氏实在不想听李执颠倒黑白。谁是谁非,她心里明镜似的。
至于李执口中的恶行,无非就是被打了几下。都二十五的人了,成天浑浑噩噩的,说不定打几下,还能清醒清醒。
想到这儿,金氏也想动手,给个教训,顺便也帮衬下许念安。
但她又实在不忍心。
最后,一个巴掌变成了一个脑崩儿,弹在了李执的脑门上。
李执的哭诉声戛然而止,他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娘居然帮着外人。
“混账!”
金氏不留情面的呵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些荒唐事,还有脸告黑状?念安是个好孩子,是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媳妇。你休要再胡搅蛮缠,不然让你爹收拾你!”
见李执傻在原地,金氏直接扒开他的手,喝道:“还不快走!”
说着,轻推了下李执的肩膀。
而许念安,则受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待遇。
金氏温柔呵护的模样,让李执忍不住发酸,小声醋道:“哟,亲母女呢。”
却没人理他。
金氏上下打量着许念安,发现她完好无损,才挂笑说道:“你啊,怎么去那种腌臜地?直接派人逮回来不就好了?”
说着,又瞥了眼李执,半威胁半恐吓的说道:“若是再乱来,就把他给绑了,关他个十天半个月,让他知道锅儿是铁打的!”
闻言,李执的心里有些发怵。
毕竟和跪祠堂、关柴房不一样,这一禁足就是十天半个月,少不得受许念安的磋磨。
真真是苦不堪言。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少爷带走?”
金氏这次的确火大,又怕李执酒后闹腾,所以让人绑了李执,直接拖走。
许念安没有吱声。她该教训的,已然教训过了,一码归一码。以后只要李执老实做人,她自然不会为难。
婆媳二人又说了会儿贴心话,许念安才缓缓离开。
恰逢一婆子进门,待许念安没影后,才低声禀报。
得知许念安确实准备了藤条、麻绳等物件,又想起李执的哭诉,金氏沉默了。
片刻后,抬眸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们暂且别管了,就当没听见。由他们小两口纠缠去吧。”
哪对夫妻不吵架,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婆子应了声,行礼后,出门离去。
*
弥漫着淡淡清香的房间里,李执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床上。
他挣扎着,扭动着,活像一条菜青虫。
忽然听见有人推门而入,便立刻叫嚷起来:“快把本少爷放开!”
却没人回应,只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李执心下奇怪。他拼尽全力,像煎饼似的翻了个面,却被眼前的人吓死了。
“毒、毒妇!”
见是许念安,李执顿时如同受惊的蚕蛹,一边叫喊着,一边朝角落里蠕动。
那样子,既害怕,又屈辱,可谓是精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