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蠢蠢欲动,递着名片。
十来个人喝完,因为应嵘一直站在边上跟夏知好谈事情。
周芷也没离开,被这群小辈,轮番敬了一轮。
刚才在包间里,质疑夏知好不是电影学院“10级”的那个嗲妹,这会儿又过来作妖了。
她睁着萌萌哒的大眼,语气装作不在意道:“刚才我们包间里还有一个10级学姐。”
周芷喝多了,胃里难受,抿了一口酒在喉咙里久久没下咽,发出一个音节:“嗯?”
嗲妹认定李宓肯定是狐假虎威,冒充10级的,所以见周芷问,立刻抖落出来。
“一个叫什么李宓的,自称也是女神你们这届的呢。”
周芷脑子里像是被炸开一样,她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谁?”
忘了嘴里还含着红酒,瞬间红酒顺着她的嘴角留到下巴,狼狈至极。
跟夏知好聊天的应嵘,也听到了李宓的名字。
他转身,眼里带着不可置信:“谁?”
嗲妹见应嵘转身跟她说话,立刻红了脸,声音犹如蚊子一样:“李宓。”
细微的声音,却无限放大的在应嵘的耳边,李宓这个名字像是魔咒一样,只需一声,就能让他彻底的失控。
他几乎是错乱着脚步离开的,身体划过周芷的身边,只留下一个背影。
周芷的衣服上都是红酒,此刻也来不及擦,立刻跟在他的后面。
夏知好回想了这一整件事,李宓以前那么爱着应嵘,回国都没告诉他。
肯定是在躲着,懊恼:“糟了。”
李宓在卫生间呆了一会儿,里面燃的香很浓,她被熏得受不了。
用水湿了湿眼睛,酒醒了大半。
胃里隐隐作痛,想吐又吐不出来,她压了压喉咙里的恶心,打开包找胃药。
李宓胃不好是这两年的事儿,现在的她一身毛病,像是从骨子里开始往外烂一样,经常动动,她就觉得不舒服。
像今天这样,这么放肆的喝酒,这么折腾身体,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拿出两粒奥美拉唑肠溶片,就着手边淌着的自来水吃下去。
洗手台上干净明亮,镜台上的灯光白的刺眼,照着镜子里的李宓没有一点血色。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自言自语:“老了老了。”
李宓一点也不老,她才26岁。
现在她褪去四年前的稚嫩,举手投足都是风情,但是她躲得时间太久,一出来竟然不能习惯这种觥筹交错的酒局。
以前她性格活泼好玩,从来不肯让自己吃亏,现在的她,居然能被几个小辈灌酒。
真是越活越回去。
指尖轻点屏幕,已经十一点一刻了,手机上没有未接电话,看来小奶包没醒。
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她打了个电话给夏知好。
夏知好那边很快接起电话来,她语气焦急:“你人呢?”
李宓听夏知好语气惊慌:“怎么了?”
夏知好:“刚才我去周芷包间,有个小妖精说你在隔壁,结果应嵘就跟个着了魔一样,到处在找你。”
李宓心里一阵慌乱:“你不要承认就好,就说从来没见过我。”
夏知好要哭了:“那现在怎么办?应嵘那神经病不许我走,除非把你交……我不说了,那阎王又来了。”
李宓还没来得及说话,夏知好就把电话挂了。
她赶紧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分开走。”
包间里,应嵘把夏知好堵住,他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目光深沉地看着夏知好。
“她人呢?”
夏知好笑着:“嵘哥,你说谁?”
应嵘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他不想把脾气迁怒到别人身上。
而且夏知好也不是那种随便能由他撒气的性子。
“别跟我绕弯子,李宓呢?”
夏知好装傻:“哪个李宓?”
应嵘比夏知好他们大四岁,他是半路出家学的表演,所以比李宓他们要大些。
“你知道我说谁。”应嵘知道夏知好特别精滑,能打溜儿的那种滑。
夏知好:“你如果要问宓儿,那我真不知道。”
应嵘:“不可能”
他刚才问了一圈,李宓确实跟夏知好一起来的。
或许是真夏知好打太极太累,应嵘脱下外套,一副要跟夏知好打持久战的样子。
夏知好觉得应嵘这人挺没意思的,那会儿上学时,李宓从开学第一天就开始追应嵘,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把满身的热和爱都散发给他。
追了整整四年,愣是挨了应嵘四年的冷脸。毕业了之后,也没听两人有什么动静。
现在又算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位男神还上赶着吃回头草。
夏知好苦口婆心:“嵘哥,你这算怎么回事呢?你又不是宓儿什么人,我就算知道也凭什么告诉你呢。”
应嵘眼里情绪复杂,他慢慢地闭上眼,魔怔道:“我比你还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就是忘不掉她。”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迷茫,这是夏知好第一次在应嵘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要不是她眼睁睁地看着李宓追了四年,求而不得,夏知好大概会真的信了应嵘的邪,信了他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夏知好:“你跟你的周芷白头到老,就让宓儿去寻找她自己的幸福呗。”
应嵘冷哼:“她的幸福,始乱终弃的人配得到幸福?”
夏知好一时没反应过来:“谁始乱终弃,乱谁?弃谁?”
应嵘不由想起跟李宓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以前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