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歪着脑袋,看着康熙,用稚嫩的童声对着他伸直了胳膊,比划道:“那么大。”
尽管没有去过康熙的国库,但也可以想象,国库,绝对小不了,他是孩子,小孩子说话自然当不成真,康熙也不会真的就让他填充满国库的。
太皇太后听了,一下子笑开了怀,她用帕子捂着嘴发出一阵笑声,这么多年了,每次过年的时候,这慈宁宫都是这么地沉闷,大家都是中规中矩地用了团圆饭,然后守夜,结束。
今年因为胤礽,竟然多了这么多的乐子。
太皇太后笑完之后,对着苏沫儿摆了摆手打趣道:“还不赶快给我们太子爷送去,到时候太子殿下就能把这东西放在国库里了。”
苏沫儿闻言,嘴角上扬,挂着一抹笑容,故意对着太皇太后问道:“是,太皇太后,只是奴婢这是送到太子殿下手里呢?还是送到皇上的国库去呢?”
苏沫儿知道,就这几个金瓜子自然是放在康熙的国库里,犹如大海里滴入一滴的水,花儿都翻不起来的。
胤礽却当真了,他眼巴巴地看着康熙,眼眶微红,这说好的分给康熙一半呢?这一半不是也没有了吧?
康熙闻看到胤礽的样子,一下子笑开了,他笑着伸手揉了一下胤礽的光洁的脑门,对着太皇太后道:“皇祖母,您就别逗保成了,待会儿就急哭了。”
太皇太后见此也是笑开了花。
苏沫儿端着托盘放在了胤礽的身边,笑着道:“太子爷,您的金瓜子。”
胤礽闻言,这才一下子破涕为笑,他小心地接过来青瓷盘,盘子里放着足足二三十粒的金瓜子,个个都十分的饱满,圆润,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
他端起盘子,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康熙的身边,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对着康熙道:“阿玛,我分你十个,你放在国库里,到时候再用的时候,就有军需了。”
说着小心的从里面扒拉了出十个金瓜子,偷偷摸摸的放在了康熙的手里。
康熙看着胤礽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感动,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逗他:“就分给阿玛十个啊?这连一匹马都买不到的。”
说罢沉重的叹息一声。
一旁的裕亲王则是小孩子脾气,和康熙也是玩闹惯了,对着康熙道:“皇上,这太子爷的俸禄可是不少的,怎么就贪恋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几个金瓜子呢?”
裕亲王故意这么提的,小孩子的心思简单,说不定就都把这俸禄给皇上填国库了呢,要知道太子殿下自封了太子也有三年了,这年俸堪比亲王,一年有一万两银子呢,加上一万斗米,折现之后也是不少的。
太子殿下又不出门,整日里衣食住行都是在宫里,想必也是积攒下不少的银子了。
胤礽想了片刻,他从来没有听农洲说过,他还有年俸禄这回事的?应该是不多吧,和手里的这几个金瓜子比,可能更少一点?
想到这里,他歪头看着康熙问道:“阿玛,我月俸多少啊?”
康熙闻言,嘴角上扬,努力的压住即将上扬的笑容,装模作样的算了一下开口道:“差不多能买半匹马吧。”
说完之后,赶紧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心道这小子看着这么聪明,怎么就上当了呢?这可不能怪他,一匹千里良驹的价格胤礽的月俸还不够呢。
胤礽闻言,不在意地对着康熙,摆了摆手,故作大方地道:“既然阿玛这么的穷,那儿子前几年攒下的月俸就给阿玛填充国库好了。”
他有金瓜子就好了,当初他研究清史的时候可是注意到这点,一匹马的价格也就是二三十两银子,他手里的几个金瓜子绝对比百十两银子值钱的。
康熙闻言,噗呲一下子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他抬眸扫了一眼摸着鼻子偷笑的裕亲王,笑着摇首,伸手扶着太皇太后的手道:“时间不早了,皇祖母。咱们去乾清宫吧?”
太皇太后则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胤礽,这孩子平时看着可聪明的啊,怎么这会儿就犯了傻呢?那可是几万两银子和几万斗米的,全都换算成银子可是不小的一笔数目了,怎么就给福全那小子的一句话给骗走了呢?
胤礽感受到裕亲王的含笑的眼眸,也看到了太皇太后的眼中的无奈,他慢走了两步,拉住了农洲问道:“农洲,我月俸是多少?”
农洲掰着手指头算道:“太子爷年俸是一万两银子,加上一万斗米折现,怎么也有三四千两银子,加起来一年就是一万三四两银子,月俸的话,一个月要一千两银子还要多点。”
听着农洲的话,胤礽一下子傻了眼,这他坐上太子也有几年了,这加起来怎么也有四五万两银子。
此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康熙为什么会这么的开心。
他想到这里,迈着小短腿快速的追了上去,嘴里喊着:“阿玛,咱们再商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