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阮青禾,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面无笑容地站在练习生的教室中。
她板寸的发型在甜美清纯风盛行的引来一片哗然。平日里最多七八人来上的舞蹈课,今天满满当当挤了二十个人。
就连一向神出鬼没我行我素的苏屏也来了,翘着一只脚站在教室的最后,好奇地打量着阮青禾。
皮肤白皙,五官清秀,脸颊上连一丝肉都没有,却恰好凸显了她近乎完美的骨相。
看脸,是个甜甜的小美人。
可是满身小太妹的气质,像是街头上讨过生活似的。
“后来才知道,她家房子卖了之后,还真在街上讨过几个月的生活。”苏屏看着青禾,目光温柔得像要滴出水。
阮青禾笑着嗔:“姐姐说得太夸张了!”
“…也不是流落街头,”她坦然地看着金文熙,“那时候要强,房子卖掉,硬是撑到最后一分钱都花光。后来确实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就在图书馆里凑合了小半个月。”
图书馆,机场,避难公园…这些24小时开放的地方,她辗转都去凑合睡过。
十五岁的小姑娘不愿示弱,不愿让别人知道父母去后的处境,白天咬牙在学校装乖巧的中学生,维护最后一丝自尊。
金文熙恍然大悟:“也是那个时候,你决定做了练习生?”
阮青禾点头:“嗯管吃管住还发零花钱,再没有更好的地方了。”
父母出事前,她家境小康,连钢琴都弹到八级,原本的梦想,不外乎按部就班读一所喜欢的大学。
父母出事后,她阴差阳错,踏上了艺人这条路。
他不敢想象那段时间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前辈,你要不要猜猜青禾是怎么考进娱乐的?”苏屏问金文熙。
他好奇地看阮青禾。
她的脸颊浮起淡淡的粉色,却大大方方地说:“靠你的歌…”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倾尔告诉过你,对吧?我初学舞,都是照着你的MV一点点跟着跳。”
从零到有,她所有的功底都来自于对他的临摹。
像是在重复着他的过去,一点一滴都不曾错过。
的舞蹈老师问十七岁的阮青禾有没有基础,会跳什么舞蹈。
她把手里的塑料袋往墙角一甩,恰恰好丢在了苏屏的脚边。
“我什么都会,popping跳得最好。”她扬起头,眼中燃烧着胜负欲,从金文熙的出道曲跳起,听音就能辨曲。
初初还挺惊艳,几首歌之后老师渐渐看出了门道,停了音乐,半皱着眉头。
“也不是跳得不好。”苏屏笑意渐浓,“只是动作太像男孩子了…”
板寸牛仔裤,跳着已经出道的男前辈以力量出名的舞,也不会笑,话也不多。
这怎么看…都是第二个苏屏一样的刺儿头。
舞蹈老师心里暗暗叫苦,以为又来了个要供起来的小祖宗,哪里知道隔了几天才发觉,阮青禾非但不是刺儿头,反倒是拼了命练习的三好模范练习生。
她真的是拼了命地练习,从早上七点练到晚上十点。
舞蹈声乐形体演技表管,但凡开了的课,她一堂不落通通去上,一副宁肯累死也要出道的玩命架势。
“那时我欠了钱嘛,想快点出道赚钱。”青禾有些尴尬地侧身,悄声凑到金文熙的身边。
“而且只要去上课,公司就管饭。”她又笑出了弯弯眼,“还不是为了省钱。”
金文熙忍俊不禁:“难为你了,为了蹭饭要装出这么勤奋的样子。”
青禾点头如捣蒜:“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