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没想到傅尚书在书房里头琢磨了一下:“当成个喜好倒也不错。女眷中该是很受欢迎。若是花草成画,当贺礼去送,必然是送出了新意。”
当喜好是好,当正儿八经的事业则是欠缺了一些。
眼光长远的傅尚书,心头上还挂念着另一件事:哎,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见那封凌,要是不错,转头再问问女儿的意思。
……
另一头的卢旺申拿着钱袋,递给了自己的下仆:“这笔钱拿去找人。”
下仆看了眼钱袋,吞了下口水:“大人,这事要是做了,那是要掉脑袋。”
卢旺申嗤笑:“掉什么脑袋?我就是让你买通桂府和傅府的下人,让那两位名声难听一点。你当脑袋那么好掉?回头拿了钱离开京都,谁也不知道你是谁家的下仆,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下仆哪里敢多说什么话,胡乱点头。
这笔钱可是一大笔钱。
卢旺申知道自己父亲正处于一个关键时候,绝不能被这点小事烦扰到。他略一思考,又加了一句:“路引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干完就走,不要停留。”
说完,他将钱袋丢给了这下仆:“要是让我发现你阳奉阴违。你就算躲到老家那儿,我也能找人给你揪出来。”
下仆连连应声。
卢旺申处理完这件事,立刻让下仆赶紧麻溜滚。
下仆接了钱袋,飞快离开了卢家。
他快速回到自己家里,拿出一个坛子,将钱袋里的银子一分为三。两份小的,一份大的。他将两份小的用纸包起来,塞在自己裤兜里,转头便先行前往了桂府。
一个府的仆人分为多种,一类是忠心耿耿,打小就跟着主家长大的,一类则是后来采买,在家中没干多少时长,还有一类则是大忙的时候才上门的。
下仆在桂府后门,随手找了一个推着粪车出门的,伸手招了招:“兄弟,有空么?”
那兄弟用布捂住了半张脸,皱着眉头推车:“干嘛的你?”
下仆晃了下手里的银钱:“跟你做个买卖。”
这兄弟犹豫了一下,很快点了头。
两人将粪车推走,寻了个僻静角落说话。
“你只要到外头,找个暗处的婆娘多说两句,过两天消息就传开了。”下仆嘀嘀咕咕说了几个可行的,“只要说她心里头有人,私下早有定情,根本不想成婚就成。”
桂府推粪车的摇头:“那不行。回头一查就查到我了。”
下仆拿出一点银钱往人手里塞:“哪能那么容易?你污在别人身上,就说是听府上别人说的不就成了。”
那兄弟掂了掂银子重量,犹豫一下点了头:“成。”
下仆贿赂了人,发现用的银钱比想象中少,龇着自己黑黄的牙笑了下,兴冲冲前往傅府,打算以同样的方式买通一个临时做工的人。
他是全然没想到,桂府这拿了钱的兄弟四处张望了一下,将钱往自己腰带里一塞,转头将粪车处理好,回到桂府就将这事给上报了上去。
下仆匆忙跑去傅府,在后门才寻着一个胖乎乎准备出门采买的妇女,抬手招呼:“姐,姐,您是府上负责买菜的?”
妇女自上而下轻蔑打量起了这个下仆:“哪家的人儿啊?不知道咱们儿傅府自上到下管教得严?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儿了?”
这口音一听便是京都本地的妇女。
下仆心中咯噔,立刻赔笑:“姐,打扰了。我是来替人传话的。是想问问马八是在这儿做工么?”
妇女一听这个名字,在脑中过了一遍,确认了不是自己府上的,可脸上神情却是变了,收起了那轻蔑的打量:“哟,找马八?得儿,跟我进门。你可别乱走。”
下仆懵了一下。
怎么还真有马八?这名字他是胡诌的啊。
妇女转头往傅府府上走,脸上满是不耐:“快跟我进来,我等下还买菜呢。这马八今个正好当值。你在门内稍微等等,我去叫他。”
下仆晕乎乎跟着妇女从后门往里头走。
一进门,妇女将门利落关上,一把拽起了这人的衣服往里头拖,嘴上大喊起人来:“来人呐!这外头来了个鬼祟不知道干什么的!”
话刚落,一群手上拿着杆子、锄头等东西的仆役就围了上来。
下仆被拽得摔到地上,却丝毫没能挣脱这悍妇的手臂:“不是,误会,误会!”
妇女把自己手上提着的东西一搁,一巴掌糊在下仆脸上:“当老娘没见识过你这种玩意儿?敢来我们傅府儿寻麻烦,吃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