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月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黑门组织不是玩家自己组建的吗？如果黑门组织的玩家们都改变了想法，不就能合作了？”

夏侯川没有回答，因为他发现周围黑门组织的人越来越多，渐渐靠近，像是要把他们包围。

充满危险气息的压迫感越来越近，夏侯川拉着楚汐月穿进了旁边的一家大型超市中。他俩假扮成一对误入新城市，假装逛街的小情侣，故意大声说笑，在货架旁挑选零食。

不多久，原本跟着他们俩的几个黑门组织的人放下警惕，只远远看着，没有继续接近。

夏侯川趁机微微弯下腰，搂着楚汐月的肩在她耳畔悄声说话，就好像恋人间耳语一般。

他低声道：“刚刚你问的问题我也想过，黑门组织成立确实是因为没能进入梦域大学的玩家太多，他们为了生活和发泄怒火而自发组成的。虽然不知道最初的倡议者是谁，但黑门成立的如此之快，至少说明，创立者肯定是有备而来。”

“那个人可能早就料到会有很多玩家无法进入梦域大学？”

楚汐月恍然大悟：“开学的时候，我们很好奇为什么许多玩家明明准时去城市中心公园报名，却被NPC拒绝，不能入学。现在想来，可能这款游戏设定的时候就随机让那些玩家注定不能入学。”

“不错。”看到楚汐月一下就能明白他的想法，满意地揉了揉她头顶柔软的细发。

楚汐月转过头看着他，问道：“《梦域》的游戏策划是韩枭，让我们进入游戏后不能回到现实世界的人是他，那故意让这么多玩家无法入学，怂恿成立黑门组织的始作俑者会不会也是他？”

夏侯川瞥了眼仍在不远处盯着他们的那几个黑门组织的人，轻轻地冷哼一声z：“百分之百。”

两人继续假装逛街的小情侣，挽着手在大型超市里逛着。直到，他们发现在一层层密密麻麻的货架后面，有一扇虚掩着的通往仓库的门。

楚汐月轻轻拉了拉夏侯川的衣袖，然后往那扇门的方向施了个眼色。

夏侯川亦是用眼神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他俩故意在超市里兜了好几圈，兜到那些盯着他们的黑门组织的人愈渐不耐烦，开始半倚在墙边聊天。

“走！”夏侯川拉起楚汐月的手，迅速跑到那扇虚掩着的门外，悄声钻了进去。

而那些身穿黑色斗篷、面戴黑色口罩的人，压根就没发现他俩已经离开了。

门里光线昏暗，声音嘈杂。不仅有超市员工的说话声，还有十几个排风扇“嗡嗡”的转动声。

楚汐月和夏侯川顺着走廊只前行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个超大的双开门货梯，货梯旁是黑暗狭小的楼梯。

以防在货梯下行时遇到黑门组织的人，他俩决定顺楼梯而下。好在超市总共也就三层，从三楼下来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也没遇到任何黑门和零级的玩家。

两人走到一楼，从超市的后门离开，恰好看到街对面有一家正在营业中的房屋中介公司。

这家房屋中介公司不大，生意似乎也不好，因为除了两个作为店员的零级玩家之外，再没有其他人，显得有些冷清。

而这两个店员，一个趴在桌子上打盹，鼾声震天响，一个正把脚架在桌上玩手机。

夏侯川和楚汐月推开门，刚走进去，那位玩手机的店员“盛深”立马放下手机，脸上堆起笑容，说：“欢迎光临”

但是一看到他俩头顶着“Lv.30”，这位店员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了，拿起手机继续玩。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而那个打盹的店员抬起头朝他们看了一眼后，就扭过头，换了个方向继续打盹。

楚汐月走到零级玩家盛深的面前，问道：“我们俩想在宁州租房子，请问你们这儿能提供房源信息吗？”

盛深眼睛都不抬，态度极为冷淡：“没有。”

“那能不能帮忙查查宁州的楼房信息呢？”楚汐月又问。

“不行。”

盛深语气冷冰冰的，很是不耐烦和不爽，就差在脑门上贴“快滚”二字。

夏侯川并不想轻易放弃，他道：“那怎么样能帮我们呢？我们可以付咨询费，也可以跟你们交换信息。”

“呵，不需要，”盛深终于把目光从手机转到夏侯川身上，他歪着脑袋，慢吞吞道，“我不想做你们的生意，宁州不欢迎你们。”

说完，他低下头继续玩手机，没再搭理他们。

走出房屋中介公司，楚汐月喃喃：“这里的玩家好像不待见我们啊。”

“恐怕是不待见所有能够进入梦域大学的人，”夏侯川取出从便利店买来的纸质版宁州地图，寻找下一个房屋中介公司，“不过，原本应该公平的游戏世界变得不公平，而且还不能离开，任谁都会心里不平衡。”

之后他们又找了几家房屋中介公司，但是每家中介有零级玩家做店员或是老板，所以全都给他们吃了闭门羹。

不过，好在夜幕降临之前他们找到了一家没有零级玩家，从店长到店员都是游戏NPC的房屋中介。

因为是NPC，对梦域大学没有偏见也没有敌对心态，所以收了价格不小的咨询费后，非常热情地提供了他家所有的宁州房屋信息。

夜色越来越深，街上身穿黑色斗篷，面戴黑色口罩的人越来越多，不到八点，街边的店已经关了大半。

夏侯川把从房屋中介拿到的资料收好后，说道：“今天先调查到这儿吧，我们回去研究一下宁州的房屋信息，然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