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办公室看到鲍思恩和金凤凰一起走。
进入桃林走了一段,现在**盛开,桃树林荫。下午游客也少,金凤凰在一处凉亭站住:“这里安静。”
“嗯。”他们一起进入凉亭坐下来。
“姐。”鲍思恩问,“你恨你妈吗?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你。”
金凤凰问:“怎么问这个问题?”
“回答我的问题。”
“不恨。我对她没有记忆,也没有爱。谈不上恨。”
“可是她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欠你太多。”
“你怎么知道?”
“我昨天回到家,我对爸妈说,想与你交男女朋友。我妈不同意。”
“这很正常呀。我比你大,家庭条件,家庭背景都不在同一条线上。”
“不是这个。我妈讲,你和我是同父同母的姐弟。”
“你讲什么?”这把金凤凰惊到了。她站起来看着鲍思恩。
“姐,你坐下来吧?”鲍思恩抬头看着金凤凰,“我昨天和你一样惊讶。”
金凤凰坐下来,听鲍思恩说:“我们的妈在你一岁半的时候,她就离开你,她原来是想去南方找爹一起打工的。因为你有一岁半了,阿婆可以带。”
“那她怎么就失踪了一样。”金凤凰生气的说,“找到好人家了,现在给自己找借口。”
“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爸他不是我亲爹。”
“那为什么呀?”
“妈到了安市买了火车票后,就住火车站边的小旅馆。她就街上走走,谁知道看到一个喝睡酒的人倒在路边不省人事。妈可怜人家,就叫车送去医院。到了医院要交钱,妈身上那会有什么钱呀。就压了身份证,医生才给醉酒的人检查。”
“等醉酒的人醒来,她看上人家有钱?”
“我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医生检查后,醉酒的人不是简单的醉酒,还胃出血。要住院治疗,妈知道她明天一定是走不成了。
医生把醉酒的人推进治疗室,妈跑到火车站把车票给退了。
那时没现在严,也把小旅社的房间全退了。
妈提着行李回到医院。妈到医院的目地,是想那醉酒的人醒来后,还她钱。
医生把醉酒的人推回病房,吩咐妈有事喊医生。
那一夜,妈就趴在醉酒人的病床前睡着的。
第二天,醉酒人醒来,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对妈说谢谢。妈对他说,妈的身份证压在收费那里。希望醉酒人把住院的钱给还上,把妈身份证拿回来。”
“这醉酒的人就是鲍董事长?”
“是的。那时他是街道企业解散工人,也是一个刚离婚的男人,可以说穷困潦倒。”
“那他怎么付住院费?”
“住院费还是付的起的。为了节约钱,当天下午就出院。医生叫好好养,妈看我爸很是虚弱,就送他回家。那时的家也只是平房两间的套间。我和思源都在那里住到七八岁。”
“送到了就离开呀。”
“妈当时是这样想的,可是爸那样的身体。家里又没有人照顾。刚离婚,东西都让女方给搬的差不多了。爸请妈留下来照顾他一个星期。给工资,妈同意。”
“鲍董事长他没有家人?”
“没有。”
“怎么会?”
“他家成分不好,那时他还小,就和父母一下乡劳动,哥哥姐姐们都知青下乡。后来父母病逝在乡下,哥哥姐姐都在乡下安了家,他是最后一批知青回城安排街道企业上班。三十多才结婚成家,没想到几年后失业又离婚。”
“说你妈到他家后。”
“是我们的妈。”鲍思恩强调,“妈照顾爸第三天下午晕倒了。爸说妈是累的,送到医院检查。医生讲妈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就是我。妈不想生下我。她是不想,我以后还当民工二代,就是不想穷吧。”
“那怎么又决定生下你。”
“我爸离婚了,又没有孩子。之前他到医院看过,是不育不孕。他想要妈还怀着的我。”
金凤凰埋怨:“你妈对鲍董事长隐瞒了我,和她有个婚姻的情况?”
“是隐瞒了你的存在。”鲍思恩解释,“妈对爸说,妈结婚了。不过,农村也没有登记。男方家太穷,她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去生活,也不想生下这个孩子。”
“哼。”金凤凰不满的说:“正中鲍董事长的意,他们就登记结婚。也没犯重婚罪。”
“姐。我知道你从小失去了母爱。你恨。”
“我不恨,我又不记得她。”
“妈当时想,要是和爸登记结婚。就可以明正言顺的生下我。”
“还是看上人家是城里人。”
“那时爸的家里什么都没有,爸想到银行去货款,开个小店面都没有东西抵押。妈对我说,她和爸结婚时,爸身上就有两百块钱了。妈只有一百块,一家人还要吃住。九十年代初,三百块钱差不多是四个月的工资。”
“也算有钱。”
“爹和妈办婚礼时,爹送了妈一个金手镯。”
金凤凰问:“她卖了?”
“是的。”鲍思恩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