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凰暗想：实名举报？知道这件事没有几个人呀。麻桂香不会举报自己吧？

“老李，”齐院惊诧：“我没听明白。”

“听完你就明白了。”老李说，“齐院长，您就安静的听我们调查吧。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是前天我们接到实名举报信，电话了解了一些情况，今天过来问问金凤凰同学。”

“好。”齐院长像个孩子一样认真的坐好。

老李说：“金凤凰同学，说说吧，第一志愿被篡改的事。”

“哎。”金凤凰也豁出去了，就实话实说。从填志愿说起，一直说到接到录取通知。她说：“麻桂香给我鞠躬说了一声对不起，她就走了。我对一起来到我家送录取通知书的陈校长，县教育局杜老师和市教育的文老师。让他们别上报，要是上面查下来，我怕，我这个状元师范上不了，农学院这边我又进不来。我家的情况，不允许我复读。”

小王问：“为什么？”

金凤凰说：“我打小就没有娘，我爹一直都在外打工，年前工地出事受伤，现在残疾在家。乡政府送来了几只羊，我爹在家守着。我爷爷和奶奶都老了，我弟弟在上初三。

我家一直都是贫困户，我和我弟是贫困生，每年都拿贫困生教育补贴。”

老李问：“麻桂香老师为什么要篡改你的第一志愿？”

“我不知道。”金凤凰说，“我在吉顺县一中高中三年，都是她教我，从读一年级起，我年年都是三好学生。”

“这件事你对同学说过没有。”

“说过，田春丽是与我一起报考省师范的。我和她同车来，开始告诉她我没上师范，我把志愿改农学院了。”

“你对她说，是你自己改的？”

“是的，我怕上了不学。”

“你刚才说开始。之后呢？”

“之后，去上华东师范的张迎春也同车，她说我们三个，都是未来的人民教师。”

“田春丽告诉她，你改了自己的志愿？”

“是的。”

“她信吗？”

“她不信。后来田春丽回忆，她说那天填好志愿后，我们一起吃的饭，然后也就回去了，我没机会去改志愿。”

“你怎么对她们说？”

“张迎春问我，到底发什么事，我就实话告诉她们两个。”

“她们俩个是谁？”

“田春丽和张迎春。”

“你接着讲。”

“我对田春丽和张迎春说，麻桂香改了我的第一志愿。我还对她们说，这件事说不的，要不查起来，我就没有学上了。田春丽和张迎春为我保守了这个秘密，同在省城上中医院学院的李忠菊，现在她都以为我是上师范。”

“好，知道了。”老李说：“你回去上课吧，调查的事不要对别人说。”

“哎。”金凤凰站起来，走了两步转过来说：“高二，我不是三好学生。”

老李问：“为什么？”

金凤凰说：“打架。”

“你会打架？”小王不相信的又打开了记录本：“为什么打架？”

“是高二期中考试。”金凤凰说，“我的成绩考的好，有几个同学心理不平衡。就把我推进厕所，摁着我在墙上对我说，以后不许我考的比她好。我同学王燕冲进来救了我，我扇了那个摁着的同学一巴掌。我对她说，以后不许欺负我。”

老李问：“这件事，陈校长处理了吗？”

“处理了。”金凤凰说，“我写了检讨，贴在学校的公示墙上。”

“知道了。”老李说，“你回上课去吧。”

“哎。”金凤凰给老师们鞠躬，她出了齐院长办公室。

金凤凰一路也在想。实名举报？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