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张迎春和田春丽一起应。
金凤凰接电话:“叶老师。”
“哎。上车了吧?”
“上了。”
“遇上同学了没有?”
“遇上两个。”
“说到学校的事了吧?”
“说到了,我告诉她们我自己改了志愿。她们怨我。”
“嗯。她们不理解是正常的,相信自己。”
“我知道。”
“那好,我挂了。我们快到吉顺了。”
“嗯,好。”金凤凰挂了电话。张迎春问:“叶老师和周校长晓得这件事吗?”
“晓得。”金凤凰说,“他们尊重我的决定。”
“不对。”田春丽冷静下来,“我们是对了志愿才装档案袋的,后来我们一起吃饭。周校长就带我们走了呀,你几时改的志愿?”
金凤凰不说话。
张迎春闪过一念:“麻老婆婆改的是不是?”
金凤凰不说话。
“是不是?”田春丽着急的问。
“是。”金凤凰就把那天的事对两个同学说了。最后她说:“所以,这事儿现在说不的,要是教育厅查下来,麻老婆挨处分,我开心。可我这个状元可能会上不了大学,我家的条件我不可能复读。”
张迎春骂道:“死麻老婆婆。”
“哎。”田春丽问,“为什么麻老婆婆老是争对你,你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只有等这件事,可以昭示天下了,你们就明白了。”金凤凰提醒:“这事到现在,只能是我们三个知道。别告诉她们几个,不是不信任,是怕被别人听了去,说出去,我可能真的上不了大学了。”
“知道。”张迎春把田春丽和金凤凰再一次的拥抱,“三年同寝,同学。我们是最好的姐妹。”
“是的。”田春丽说,“守口如瓶。”
“告诉你们。”张迎春松开她们:“李欣悦我和同车厢,就隔壁。”
田春丽问:“她上哪里?”
“谁管她上哪里。”张迎春说,“我们八姐妹才是重要的。”
“是。”姑娘们击掌。
金凤凰说:“叶老师送了我很多秋天的衣服,我拿了几件送给林敏。”
“我知道。”张迎春说,“托我带给她是吧。”
“是的。”金凤凰说,“也不知道她上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她爸给她没有。”
“给了。”张迎春说,“她考上大学他爸和她阿婆都高兴,家里还请了客。王燕打电话到她家餐馆,林叔送她上学刚回到家。总之,林敏大一的学费和生活费是够的。”
“嗯。”金凤凰说,“我去把衣服拿给你。”
一夜哐当哐当得火车,六点到了省城。金凤凰和田春丽就要下车了,张迎春走过来送她们。
金凤凰和田春丽提着行李出火车站。他们四处看着。田父说:“通知书上不是写火车站学校有车接吗?”
“同学。”一个青年男子拿着一块接新生牌子,“哪所学校?”
“师范。”“农学院。”田春丽和金凤凰一起回答。
“那边去坐车。”青年男子指着方向,“都在那边。有一个小时没有车来,我们睡了一会儿。”
“谢谢。”金凤凰道了谢,他们就往接新生的车这边来。
每所高校来接新生的车都挂有标语,都有两个学长帮着放行礼。
上车前,金凤凰和田春丽拥抱一下。田春丽说:“电话联系。”
“嗯,”金凤凰说,“我会好好的。”她们松开各自上车。
上满一车学生,车发动,四十分钟后。金凤凰和金家旺农学院报名外门外下车。
“就这里等一下。”接车的学长说,“八点开门,你们就可以报名了。没吃早餐的同学就到外面去吃。不忙。”
下完新生,搬完行李,车子又走了。
金凤凰看到早到的新生与家长就睡在行李边,也有家长在活动。
金凤凰和父亲把行李提到一边放好。金家旺说:“我出去买点吃的去,凤凰你要吃什么?”
金凤凰说:“就豆浆和包子。”
“哎。”金家旺就走了,看着父亲一拐一瘸的快走,金凤凰的泪水刷一下就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