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是一件特别小的事,他收了那三百两银子就应下了。谁知道,今天上午调来的薛珺夏的档案才知道,她原来居然是谢温的妻子,这可让他一上午都坐立不安。昨天下午,他的府里突然接连来了一位贵客,林县令听到仆人报备急忙跑到大门口迎接。
“谢大人,有什么要用到下官的地方您书信一封,怎么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快请进,快请进。招待不周,谢大人多有得罪。”
谢温看着眼前卑躬屈膝对自己点头哈腰的林县令点头示意,跟着他走到接待客人的主屋大厅,路上倒是一直摆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一直暗暗观察他的林县令摸不着头脑。
谢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最近犯了什么事得罪他了。林县令吓了一身冷汗,谢温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最近不仅提拔为礼部侍中,还被亲命为太子少傅。
林县卫把谢温请到主座,自己做到客座上,开始吹嘘马屁,想知道谢温今天来到底买什么药,他心里只颤,难道是他收钱的事被发现了。
谢温眼里带着一丝嘲意,看着脸色急的快红起来的林县令。放下手中的茶,轻启薄唇,内容却让坐在对面的林县令感到异常奇怪,这谢大人这么深情,他那夫人是有多迷人,把谢温勾的这般失魂。他心里对谢温暗暗嘲笑。
“林大人,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内人的事。也不怕你见笑,我夫人跟我闹脾气,非逼我和离,我拒绝不了她,只能顺了她的意,不过你也知道,床头吵架床位和。这次来,想着夫人可能受你恩惠,等我们复婚定是要宴请林大人来。”
这林县令听完这话,知道不是找自己算账的,立马被喜悦的心情冲昏了头脑,高高兴兴的答应了。知道送走了谢温,他才迷迷糊糊反应过来,谢温的内人是谁,他什么时候帮过她了。
衙门里庄严肃穆,林县令看着条例清晰陈述的薛珺夏,这般容貌的确有让人留恋的资本,要是他有这等美娇妻,也会被迷得晕头转向,不过他可不会像谢温那样手软,一定把她锁在自己后院,只能等着自己临幸。林县令想到后宅里他家那年老色衰的婆娘,无趣的瘪了瘪嘴。
另一边站着起来显然胸有成竹完全确信自己一定胜诉的大汉。林县令双拳紧握,终于下定决心。林县令暗自苦笑,这估计会把薛志给得罪了,不过这种小事估计他攀附的李家不会过问,咬咬牙,他张开了嘴,鬓上的胡须微微颤动。
“王胜,你的证据在哪里,你说你儿子病了,人证物证呢?莫非你以为本官评你一人之言就会这么轻易的判定一个人有没有罪。”
那名叫王胜的大汉看着这般情景,眼神忍不住瞥了这林县令一眼,不是已经说好了,怎么会临时变卦,他这该怎么回答。
“大人,草民句句属实请大人明鉴。”这大汉想到事情失败后自己就得不到那三十两,一个脆响,膝盖跪了下去,声泪俱下,看着让人动容。
薛珺夏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暗自沉思,她已经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这县令的贪财好色的名声传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可不相信薛志没私底下拿钱买通他,这时候这县令却明摆着偏向自己,到底有何目的。
“你这话真是让人发笑,本官破过的案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你有什么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还不把事情速速招来。如有谎言,定不可轻易饶你。”
那大汉看林县令软硬不吃,再也不复刚才的底气。颤抖着声音说是自己搞错了,儿子是误事其他东西才生病的,现在已经治好了,只是他看着薛老板好欺负,想着讹上薛珺夏一顿。痛哭流涕,一阵求饶。
林县令松了口气,这王胜看着老实巴交,倒是还有点头脑,没把幕后人给供出来。他能安心断案了,三言两语定下王胜的罪过,念着薛志的面子罚上十天牢狱之灾。想着这事他可是办完了,到时候派人告诉薛志他有心帮他可是谢大人亲自来找他,这可不是他的错,让他们狗咬狗去。
谢府,一个小厮急忙跑到谢温的茶室,不过这人一改往日饮茶的习惯,桌上正放着一壶被手下人供奉送上的一瓶酒。香气扑鼻,进屋的小厮都被勾住了魂。
“说吧。”
“主人,薛小姐...哦,不是夫人的那场官司已经结束了,一切正如您所料。”那小厮看了一眼谢温的表情,马上改了称呼。
谢温摇着手里的酒杯,一口饮下。他想着前几天见到的薛珺夏,忽而一笑,千金难买的好酒。
梨花酿,的确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