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皇家，这就是皇家啊！”太后睁开眼望向虚空，似乎是在想永王，又似乎是在望着另一个人，目光中满满都是哀意。“皇帝呢？”太后的声音严肃起来。

苏知意被太后突然地严肃搞得一愣：“陛下和王爷去御书房了。”

太后恨铁不成钢的说到：“糊涂啊，糊涂啊，若是他早日立太子，又怎么如此。自己的前车之鉴怎么还没有吸取教训。”

听到太后指责皇帝，苏知意不敢搭话，只好安慰太后：“外祖母，永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您也要注意身体啊。”

太后苦笑一声：“但愿如此吧，哀家老了，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另一边，皇帝正和李沐凡在御书房议事。

“凡儿，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皇帝开后问道，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要顾虑什么，也只有你能和朕说实话了。”

苏知意沉默一瞬：“外甥只是在思考，若是永王没有服用黄连，酒后在睡梦中去世，查不出来死因，谁最获利。”

皇帝望着李沐凡露出一抹苦笑：“朕也是这么猜测，只是总抱着一丝幻想而已，希望还有别的可能。”

李沐凡上前一步关心的说道：“舅舅。”

皇帝摇了摇头：“朕没事，朕，只是想到了从前，有些后悔罢了。”随即又正色道：“凡儿，在此事中朕最相信你，朕将锦衣卫派给你，你一定要将此事查清楚。”

李沐凡双手合拢：“沐凡一定竭尽所能。”

苏知意和李沐凡两人回到北辰王府时天已经全黑了。白天宴会时永王出了事情，一整天两人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便吩咐厨房简单做了点饭菜。

苏知意喝了一碗热腾腾的碧玉莲子粥，才算慢慢缓了过来。“永王没事吧？”苏知意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李沐凡轻笑了一声，挥退下人说道：“放心吧，此毒只要提前服用过黄连，及时喝下解药，便不会有事。”

苏知意想到永王满是鲜血的脸，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解毒后，永王的身体不会有影响吗？”

李沐凡认真的看向苏知意：“影响肯定是有的，不过比起夺位失败，丢掉性命来说，并不算什么。”

苏知意心情变得有些压抑，想起皇后的拳拳爱子之心：“只是可怜皇后娘娘，如此担惊受怕。”

李沐凡有些诧异：“之意，你不会以为皇后毫不知情吧?永王年少，此事肯定少不了皇后谋算。”

苏知意想到皇后悲痛欲绝的模样，有些不可置信：“皇后娘娘她居然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就为了陷害他人？”

看到苏知意满脸不可思议，李沐凡解释道：“永王的背后不仅仅是皇后，还有整个后族，所有支持永王的人。所以有的事皇后也不得不做。更何况，也不算陷害，皇后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毒药，将宁王的打算提前暴露出来了而已。”

苏知意总算是隐隐约约的明白了，宁王想要对永王下手，没想到皇后和永王将计就计，不惜真的给自己下毒，将宁王暗处的动作全部在皇帝太后面前掀了出来。

“那原本的毒是什么？”苏知意问道。

李沐凡开口说道：“据说是刘家从哪里找来的一中奇毒，这种毒其实也不算是毒，而是一种药。这种药被人服下的只是一味引子，等闻到特制的香气，中毒之人便会精神极度亢奋，感受不到危险。几日后会有人邀请永王打猎，到时候。。。。。。”

“到时候，便会有人带着这种香气接近永王，打猎之时便会出现意外，追查原因也是永王自身的原因，对吗？”苏知意忍不住说下去。

李沐凡沉默一瞬，叹了口气：“应该是如此。”

苏知意忽然觉得有些冷。人都说天家无情，以前总是觉得离自己很远，还没有感觉到，可是如今苏知意亲眼看到兄弟相残，什么父子情，夫妻情也统统都烟消云散，只剩下阴谋与猜忌，在皇椅下逐渐变得鲜血淋漓。

“沐凡，我有些害怕。”苏知意开口说道。

李沐凡望着苏知意有些苍白的额脸顿时心疼起来，走到苏知意身后，揽住对方的腰，在苏知意耳边轻轻说道：“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就回北疆。那里只有我们，到时候我们再生几个孩子，好好地教导他们，等我们老了就去游山玩水，好吗？”

苏知意的手也放在了李沐凡揽住自己腰的手上，感受着身后人传来的热意，一颗心渐渐地平静下来。“好。”苏知意轻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