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猎场回来一连几日,苏知意都没有再出门,在府中陪苏老夫人。这日吃过午饭,苏知意正陪苏老夫人说话,苏侍郎一脸怒气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见过母亲,母亲安好。”
“好着呢,倒是你,怎么摆这个臭脸?”苏老夫人看着苏侍郎说道。
苏侍郎用手指着苏知意:“今天上朝结束,居然有同僚当众嘲讽我,说我的大女儿即将要嫁给北辰王做妾!还说,还说我两个女儿都喜欢攀高枝做妾室!”说完气的已经开始大口喘气。
苏老夫人急道:“你在说什么?知意那里是这种人,你以为谁都和苏知兰一样吗?”
“现在外面都传遍了,你和北辰王孤男寡女在外共处一室,更有甚者,还说是你自己设的圈套,故意接近北辰王。”苏侍郎气极。
听到这话,苏知意也十分恼怒:“父亲,女儿哪里是那种攀附权贵之人,若是的话又何苦和离?猎场惊马之事本就是意外,女儿绝不会为人做妾,要是实在不行,女儿可以去庙里做尼姑,以证咱们苏家的家风。”
听到苏知意说这话,望着眼前坚定的女儿,苏侍郎逐渐恢复理智:“我们苏家出了一个苏知兰,早已是面上无光,虽然已被我逐出苏家,从族谱中删去,但谁不知道苏知兰是我苏家的女儿,都会误认为是我苏家门风不正。知意,你可千万不能再步苏知兰的后尘啊。”
苏知意连忙说道:“女儿绝对不会做妾的!”
苏老夫人沉吟片刻说道:“既如此,我也赶紧托人打听打听,看哪里有合适的人家,知意还年轻,总是要嫁人的。这次祖母一定要为你把好关,咱们不挑那些身世高贵的王孙公子,就找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
苏侍郎也点头赞同。尽管并不太想嫁人,苏知意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更何况也不想伤了祖母的心,便也沉默不语。
回道自己的院子里,苏知意放松了下来,坐在软榻上。思索了片刻,便问银屏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和什么帖子。银屏将这几日京中最新的消息一一告诉了苏知意。都是些无聊的八卦,唯一奇怪的就是顾芳菲据说生了怪病,这病又急又重,虽然不用再出嫁了,可却直接被家里人急匆匆地送回了丰阳郡,而且被直接送进了庵子里。
“除此之外,倒是永福公主给您下了一个帖子,说是邀请您参加几日后望江楼的诗会。别的帖子我都替您推了,只是永福公主身份高贵,推辞不了。”银屏说道。
永福公主?苏知意感到好奇。自己与永福公主毫无交情,京中的诗会更是从未参加过,怎么会给自己下帖子邀请自己参加什么劳什子诗会。转念一想最近自己与北辰王的流言,还有射猎那日永福公主对北辰王的表现,苏知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这张帖子来者不善啊,不过刚好是我需要的。”苏知意说道。银屏听到这话,忍不住又将帖子看了几遍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
到了诗会那日,苏知意简单装扮了几下,便早早的来到了望江楼。望江楼上可以看到护城河绕着京都蜿蜒而下,大部分京城的风景也尽收眼下,风景优美,在此留下了很多经典诗篇,因此此地经常是诗会的场所。
场上来人不少,熟人却不多。苏知意向来更喜欢骑马打猎,也就是这三年为了陈子墨才苦练吟诗作对,只是还未等学会参加诗会,便已经和离了。苏知意见状也不多事,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里,静静等待永福公主出现。倒是诗会里的其余人时不时的用眼睛将苏知意打量一番。
陈子墨作为当下最有名气的诗人,诗会自是不可或缺。自其一来到望江楼,便是众人目光的焦点。听了一番其余人等的恭维,陈子墨越发显得意气风发,正得意间忽然发现一个意想不到人在这里,想到近日的传言,顿时黑了一张脸。
“这诗会怎么什么人都能来,不学无术,趋炎富贵之人怎配来此地?”陈子墨高声说道。
虽未点名,但众人都知道陈子墨指的是谁,一瞬间所有人的眼光都放在了苏知意的身上。苏知意假作不知,无论面对谁,都目光坦然。
见苏知意不出声,陈子墨只好冷哼一声,继续与其他人谈论。只是心中却是气极,认定苏知意与自己和离,是想要另攀高枝,此次射猎惊马之事,就是看中了北辰王身份高贵。
等到大家都基本到达,等了一会儿,永福公主才姗姗来迟。一身华丽宫装,行走间环佩叮当,更显公主的雍容华贵。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待到永福公主上坐落定后,其余人等才依次落座。永福公主和众人讨论了一番作诗上的事情,便停下动作,朝着四周环视一番,目光落在了苏知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