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能这样,你再讨厌我,也不能伤害侯爷的孩子啊!”苏知兰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满脸痛苦。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知兰的丫鬟翠荷的声音也随之传来:“侯爷,大夫人她,她欺负我们姨娘,您快去救救我们姨娘吧。”
门被人一脚踢开,进来一位模样俊朗的男子,急匆匆的跑到苏知兰的身旁,心疼的将苏知兰扶在怀中:“兰儿,你没事儿吧?”
“侯爷,兰儿没事,兰儿就怕,就怕我们的孩子。”苏知兰望着男子,目光缠蜷,满脸脆弱。
男子听到这话,转头看向苏知意,一脸嫌恶:“枉你还是苏大人的嫡女,兰儿的亲姐,你竟然如此恶毒,你这毒妇,我定要休了你!”说完,温柔的抱着苏知兰走了出去。出门前,苏知兰转过头,得意的望着苏知意。你是嫡女又如何,现在侯爷还不是我苏知兰的。
苏知意呆呆站在原地,眼前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场离奇的闹剧,在自己面前上演。自己的丈夫和自己庶妹亲亲爱爱,却不愿意听自己一句辩解就为自己扣上毒妇的帽子,何其可笑。
“小姐,你没事儿吧。”贴身丫鬟银屏担心的走了过来,扶着苏知意的胳膊,眼光中有泪珠闪现:“姑爷,姑爷他只是被二小姐欺骗了,以后一定能看清二小姐的真面目,以前,小姐和姑爷多恩爱啊。”说着银屏已经泣不成声。
苏知意缓缓地坐着床上,望着床顶的流苏,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曾经的日子。
林间相遇,溪边定情,互许终身,夫妻恩爱。一件件事仿佛都还近在眼前。自己更清晰的记得陈子墨新婚不久就要奔赴战场时对自己说的话,他说:“知意,等我回来。”
上天保佑陈子墨回来了,带而且还立下赫赫战功,顺利由小侯爷成为长平侯。可是自那时起,陈子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他说最喜欢自己骑在马上驰骋的样子,可是现在他说女子就要温柔娴淑。以前自己不喜欢琴棋书画,他说他也不喜欢,刚好天生一对,可是现在,陈子墨却天天吟诗作词,一时间竟诗名冠京华,不止如此还对自己说女子腹有诗书气自华。
苏知意望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有这三年来苦练琴棋书画磨出来的茧子。可无论自己再怎么练,都不会回到以前了,陈子墨喜欢娇柔美丽的江南女子,先是纳了几名扬州瘦马为妾,直到见到了自己的庶妹苏知兰,更是一见钟情,甚至不惜私相授受,才将苏知兰纳为贵妾,自己也成为了京中笑柄。
“哈哈,哈哈,哈哈哈”想起刚来京城的天真烂漫,勇敢无畏的自己,苏知意突然大笑了起来,什么两情相悦,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假的。自己为了一个负心人,把自己弄得不像自己,整日呆在这阴沉不见天日的深宅大院中争风吃醋,又是为了什么。
“小姐,小姐,您别吓奴婢,您没事儿吧。”银屏被苏知意突如其来的大笑吓到了,眼泪汪汪的望着苏知意。
苏知意望着银屏,这个丫头和南窗从小一起陪自己长大,自己在这长平侯府不受宠爱,害的这两个小丫头也备受欺负。后厨也看人下菜,送来的饭不好吃,南窗为了让自己多吃点,已经偷偷溜出府去,为自己买吃的,这才错过了今日这一场大戏。
“我没事,我只是想通了,想起过去的三年自己何其可笑。”苏知意拉着银屏的手:“以后我也不会再让你和南窗受委屈了。”
银屏听到这话,也十分感动:“小姐,只要你好,我和南窗就好。”
苏知意深吸了一口气,对银屏说道:“帮我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写东西。”
银屏连忙将东西准备好,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苏知意走上前,拿出纸笔,开始写字。望着纸上那清秀的簪花小楷,苏知意忍不住轻轻一笑,没想到自己为了为了陈子墨苦练的书法,竟有一日会用在写两人的和离书上。
写完和离书,苏知意让银屏为自己梳妆打扮。银屏正要像往常一样为苏知意梳上清雅温柔的妆容,却被苏知意伸手阻止:“不用了,拿出我以前的首饰和衣物来。”
银屏惊讶,忍不住确认:“小姐,姑爷不是不喜欢小姐以前的打扮吗?”
苏知意轻轻一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认真说道:“我觉得以前的我更好看,就按照以前的打扮,而且,很快他也就不是什么姑爷了。”
银屏梳妆的手顿时停了下来,沉默半响才继续为苏知意打扮:“小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和南窗都陪着你。”
银屏拿出了很久没带过的首饰,从里面挑出一朵黄色的绢花,绢花里面有点点小红宝石颗粒充做花蕊,分外好看。“小姐带这个好看,今天外面的太阳可好了,着这个刚好相配。”说完,又从衣柜中取出一袭鹅黄色的衣裙,苏知意穿上,与头上的绒花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