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她怕进了那个门,太子总会有理由不放她走。
这一天,总算还是到了。
穆希言一大早跟在皇上的近身大太监喜公公后面,一脸洋溢地往王家来。
阵势浩大,气场十足,一看便是颁喜昭。
果不其然,当喜公公念完圣旨,舒晚柠惊诧十足地接过时,躲在喜公公后面的穆希言一把窜了出来,朝她点头示意。
在和喜公公寒暄之后,穆希言一把拉住惊魂未定的她,坐上了早就等候在大街的马车,疾驶而去。
“阿丑···这是?”
“父皇答应的,你都接旨了,改不了。”
“果真是我要嫁给你吗?”
“当然,还能有假。”
“可是···咱们年岁···”
“别提那个,父皇不介意,我也不介意,今日,咱们去龟鹿山那看桃花吧。”
舒晚柠始终处于一种惊诧状态,敷衍着应了声,“嗯。”
“前年都答应你的,今年才去,真是磋磨了好多。”
舒晚柠想到都是因为自己,便羞愧地垂下头来,捏着突出的那块腰线,红云一片。
穆希言紧紧抓住她的手,在她耳边缱绻轻轻,“总算得到了。我很幸福,姐姐是不是和我一样?”
舒晚柠讷讷,“阿丑,我···合适吗?”
“你说呢姐姐?”穆希言凑过来,轻轻咬上她的耳朵,“你我那般都做了,还会不合适吗?”
这句带有暗意的话,让她更觉羞眄,眼波流转间,颤声问,“谁···什么?···做什么?”
穆希言不答,直接拽过去她的手,“这个手,很累,对不对?瓷勺都拿不住。看来,我很强,是不是?”
“······”舒晚柠不敢接话,她想,除了吉祥,没别人知道。
龟鹿上下,河水潺潺,山景逶迤,那成片的桃花,和点缀其间的梨花,形成粉白连片,配上碧绿的河水,远处苍翠的青山,五颜六色的游人们,活像一副生动的山水画。
一石清,一深绿,两人身影,迤逦俊朗,任谁看都是天生一对。
两人走到一处小摊前,买了一碗汤圆子,穆希言给她喂了一口,舒晚柠不好意思,扭过头去。闭上嘴巴,没理。
哪知穆希言不客气,再次上前,摊主是对老夫妻,一人搓园子,一人张罗生意,见状打趣道,“娘子就接着吧,这也是情趣不是?”
舒晚柠无法,咬了一口,才发现,这是他吃过的。
再次,脖颈泛浅蕴。
穆希言得意地咬完剩下的,“真甜,口水甜,汤圆子也甜。”
两人边逛边走,直到申时。
在马车上,穆希言提了不日便会去北疆打仗,舒晚柠听了后表示,“我也想去。”
穆希言一把拉过她,让她坐在他腿上,“我就是这么想的啊,你留在京城的作用,哪有上战场来的大,我本来就要带你,咱们并肩作战,岂不是更好?”
“原来,殿下求娶,只是为了去打仗。”
“你呀,作用太大了,岂是打仗这么简单的?”暧昧地淡笑中,拉起她的手,“姐姐全身,都有用,哈哈·····”
舒晚柠羞的双手捂脸,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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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消息的叶知秋,把整整一套钧瓷茶具给砸个稀碎。
阻止,都没来得及。
他的婚期,还是如约而至。
他只觉得自己:未来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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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许氏并没觉得多意外,舒晚柠的事,本就被她自己全权掌控,当娘的,只有顺从的份,尽管不觉得是十分合称的姻缘,可既然皇上都答应,她又能说什么呢?
太子到来时的种种,他们那么随意地吃饭、说话,就像已经做了好多年的夫妻,作为娘,应该高兴才是。
王越更加欣喜,一眨眼,太子居然就成了姐夫,这么好的喜事砸下来,他又可以在朋友间吹上好多年。
想到那晚太子说的话,他把这点得意迅速收起,他不能让太子不高兴,也不能倚仗权势,胡作非为。
相反,更应该努力,有一番建树,给姐姐争光。
他的决定,没再去问表哥,也没告诉姐姐。
第二日清晨,踩着露水,他坚毅地跨进了巡防营的地盘。
这一次,他不想用腰牌,他要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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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定在袁茵和叶知秋之后的三天,前去北疆之前。
简单低调,舒晚柠除了家里人,她只告诉了表哥和姨妈。
她不想张扬,她只想静悄悄地。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攀高枝即便摔了,也无妨,因为,是自己选的。
婚礼让她并不激动,她更激动的是可以随着穆希言,一起去战场,一想到那场景,她便觉得自己,再次活了过来。
她有经验,当个前哨兵,带领几个人,刺探敌情,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刺激,更有意义?
她很感激,穆希言对她这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