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神情严肃,“如果止不住,看来要缝针。”
舒晚柠前世知道缝合时,必须要打麻药,不然会疼死。她当即问,“那麻服散有没有?”
“去到安东城找。”
忽然,一声尖利的哨音响起,余下的蒙面汉,迅速撤退,江庹不敢追击,唯恐有埋伏,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朝着对面的山上,迅速隐去。
当穆璟言和江庹带着剩下的人围拢过来时,舒晚柠数了下,侍卫队,加上领队江庹,也只剩下六人。
还是伤的伤,残的残。
穆璟言完全没了往日的戏谑神情,几乎吓得说不出话来,颤声问,“···三哥···他···会不会···?”
“不会!小四,你别在这,你和将军看看是否有活口,这么有准备的伏击,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为。”
“殿下先让吉先生处理一下,我们即刻去安东城找找大夫做手术。”
忽然,隘口处迅速过来一队人马。
一身雪青色的叶知秋带着他的人,追回来了。
当昏迷的穆希言被叶知秋的人,用担架抬着,放进马车时,
当一脸泪痕的穆璟言,带着吉祥和小满跟在后面,往安东城飞驰而去时。
当两对人马汇合在一起,在现场仔细查找线索时。
当安宁城迅速进入封城查找缉拿凶犯时。
叶知秋望着一身杏红的裙上,沾染的鲜血时,悠悠道,“晚柠,看来你暂时走不了。”
“天注定的事,不知该不该认下?”舒晚柠戚戚然,她揉捏着虎口的一处浅浅的伤口,渗出的血丝。被她瞬间揉到皮肤里,没入皮肤纹理中。
“不急,还有机会。”叶知秋捡起地上一把刀,刀口在阳光下闪着晃眼的白,“淬火度高,铁质硬度好,这不是一般武士用的刀,看来,有备而来不说,还是要太子命的人。”
“叶公子···”
“叫我知秋。”
“太子会招惹到谁呢?这般不留情面?如果不是为了放好那罐粥,他便不会一开始就受伤,这么处于下风···”
“没有粥,也会有别的,显然,太子触犯到对方的死穴,非要杀他而后快。”
“都是我不好···”
叶知秋安慰,“你这般英勇,是个好帮手。”继续道,“那个计策,叶某帮你存放着,你何时想要离开,叶某义不容辞。”
“······谢过知秋,谁知道,我再走是哪一天呢?”
·
安宁城,悬壶堂。
穆希言开始发高烧,还在不断地喃喃语,说起胡话。
背后的伤口,可惊可怖,堂主石易安,吓得直接跪倒,说什么也不敢上手救治。
还是吉祥让他只是准备屋子和药品之后,石易安才算勉强应允。
穆璟言和江庹,已经去城里到处寻找麻服散,如果申时找不到,吉祥说,只能强行缝合。
等到舒晚柠和叶知秋赶到时,吉祥已经急的后背心全是汗水,在屋里不断地走来走去。
小满不断地换着帕子,可穆希言的热度,一点都没消退。
“舒姑娘,这该怎么办?”小满急的满头大汗,比床上躺着的人,还多。
“小满别急,你先歇会儿,我来。”
舒晚柠跪在床边,把侧睡的穆希言,汗湿的鬓发往后理了理,柔声细语,“你先忍着,麻服散不来,你会疼死的。”
“姐姐,阿丑疼···”
“姐姐,我要喝水···”
\"姐姐,给我揉揉····\"
一声高过一声,尽管有小满帮忙,舒晚柠还是手忙脚乱。
穆希言,喊得声嘶力竭,总算睡着。
她苦笑望着窗边伫立的叶知秋。
“他很依赖你。”
“嗯,像个孩子。”
“他算计起来,可不是孩子。”
“嗯,知道。”
“你已经有点动心了。”
“我跟一个孩子动什么心?”太阳已经移到屋檐的一侧,申时已经过了,江庹和小四还没回来。她开时焦急起来。
轻手轻脚,在床边不断走动。
叶知秋望向院子的身子侧了侧,“晚柠,你···”
风风火火的穆璟言总算回来了。
“药呢?麻服散呢?”
“姐,有了,江庹已经交给吉祥。”他见案几边有杯茶,也不管是谁的,端起来便猛灌。
“谢天谢地!”一声长叹,身影一歪,摊在地上。
所有人的眼光,全都不约而同地看着被白色麻布隔开的里间时,针掉可闻。
穆希言即使在昏迷中,仍然死死地拽住舒晚柠的手,不得已,舒晚柠只得跟了进去。
跪在床边,一次次地抚摸他露在外面的手臂,轻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直到吉祥和石易安,直起身来。
不仅悬壶堂被征用,安宁府衙和别院,全都被征用。
远在京城的琮阳帝,盛怒之下,一道圣旨过来,让魏子风调集周边十万大军,将整个周边围成铁桶。
寅时,魏子风总算赶到安宁城内。
同时,叶知秋也收到琮阳帝的一道圣旨:一起协作,找出幕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