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
宋离正准备主动说万老爷来他这儿治疗腿疾的事儿,碰巧未婚妻也同时开口,“阿晚,那你先说吧!”
“我做了冷吃兔,想着你还没尝过,就带了点过来。”
季绾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宋离的神情,怎么感觉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像是心虚呢?
想到那姑娘在宋家呆了两个时辰,那可是四个小时啊,哼,就算有什么话要谈也不至于谈那么久吧!季绾心里生着闷气,面色却不显。
宋离听闻未婚妻过来并不是兴师问罪,心里有些失望,哎,看来想看她吃醋是不可能了,不过想到她做吃食都还惦记着自己,想来心中也是有他的,或许,她与他相处这般自若,也只是性格使然,并非对他没有爱意。
季绾跟着宋离进了堂屋,闻着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有些臭,明显与以往来宋家闻到的干草药的药香味不同,想来应该是那个姑娘来此的目的吧,不然哪有人在这么个环境下谈情说爱的?
闻到此味后,心里的气闷消散了不少,不过她还是得把事情弄清楚,于是对着宋离疑惑道:
“这屋子里有怎么一股浓郁的药味啊?你熬中药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无恙,阿晚不必忧虑。是之前家里来了一个病患,他有腿疾,每年入冬后就疼痛难忍,我熬了药汤帮他泡脚,然后施针帮他缓解疼痛,那药汤中有几道药材味道比较重,因此屋子里的气味还没完全消散。”
宋离先解释了家中药味的事,又说起这事情的经过。
原本他昨日是去“回春堂”送他自制的一些常用药丸,正巧遇见一个老妪在在那哭闹,说“回春堂”的大夫全是庸医,名不符实,开的药方根本治不了她的腿痛,服药半个月一点效果没有,还是痛的厉害。
他就问了问医馆当值的王大夫这是怎么一回事,那王大夫和他也算熟悉,知晓他经常来这里卖药材和药丸,显然是懂医的,就把老妪的脉案给了他看。
他看了脉案上记载老妪的症状以及王大夫给出的药方,就建议王大夫在药方中多加了两味药材,还提醒服药同时配上针灸效果会更好。
王大夫闻言后,不仅没有被他这毛头小子指教恼羞成怒,反而十分欣喜的向他请教针灸哪些穴位,最后那闹腾的老妪就被王大夫按照他所说的针灸之法当场缓解了疼痛。
这事儿正巧就传到从府城回老家祭祖的万老爷耳朵里了,万老爷就请了“回春堂”的王大夫上门替他针灸缓解腿疼,可万老爷这腿疼的原因与老妪的不一样啊,王大夫见万老爷穿着富贵,一看就不是他这小大夫能得罪的起的人,既不敢随便拒绝,也不敢随意下针,只好将昨日是宋离教他针灸之事道明。
“……因此,今日万老爷今日就带着车夫丫鬟寻过来了。”
宋离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说出,对于万老爷为何知晓他家的地址,他也不意外,他在“回春堂”出售药丸,掌柜自然得留下他的地址,不然即使由医馆的大夫辨别了药丸无害,也依旧无法安心。
宋离原本也不是多事的人,他昨日之所以出言提醒王大夫,是想着若是这“回春堂”名声毁了,生意差了,那他自制的药丸也卖不出去,到时候如何挣银子给未婚妻买更好的发簪,让她过上好日子呢?
至于自己开医馆,他暂时没有想过的,他年纪也太过年轻,大多数人见他这般年轻也不会相信他的医术,何况手中银子也不凑手,
再者,家中那场祸事,到底也算是与医术有关,家人出事后,他原本对医术相关的事物都有抵触和憎恶的,甚至曾一时冲动,想将家中那遗留下来的医书全都付之一炬。
可是宋大哥即时制止了他,家中祖辈世代行医,他不能让祖辈的数百年来的心血到他这儿葬送,才开始仔细翻阅祖辈留下来的行医记录以及那些珍藏的孤本。
虽然他对医术不再排斥,但也还没做好当大夫的打算,他只想做些常用药丸多挣几个银子而已,要不是今日万老爷找上门,又不好无礼的将人赶走,他是不会主动替人施针的。
哪怕如此,他也依旧隐藏了医术,只告知万老爷能帮其缓解疼痛,不能让将其腿疾彻底治愈,原因无它,自然是担心名声大噪,引起京中那人的注意,让祸事再次重演……
季绾听闻,心里最后那点不愉也消散了,那姑娘既然是万老爷的丫鬟,那么走之前给宋离的东西,应该是诊金或是赏银之类的吧!
想起季远说那辆马车挺华丽的,连丫鬟都是穿的绸缎料子被村里人误认为城里小姐,那万老爷应该挺有钱的,诊金应该不会少给吧?
心里有些好奇宋离到底得了多少银子,但也没好意思问,毕竟还不是夫妻,过问钱财方面的问题有些不合适,说出来反而像是打他银子主意似得,罢了,她还是说正事儿吧。
“对了,有个事儿和你商量一下。阿文阿武年纪也不小了,我卖蚝油也存了些银子,明年初就想着把他们也送去学堂,可到时候家里三个孩子一同去学堂,说不准又得惹村里人眼红说酸话排挤,或是惹来一些人打探我是如何挣的银子,窥探蚝油做法,我也不愿应付这些人,就想着不如搬去镇上,这样不仅没有村里这些是是非非,我以后给酒楼送蚝油也方便很多,或许还在镇上能盘个小铺子做点小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