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离离愣住,她不是,她没有。
正要否认,姚启煦已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见他们三人都在看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杜若笑道:“辛苦小侯爷了。”
“不辛苦不辛苦。”姚启煦挠挠头,咧嘴一笑,“把你们手里的牌子给我,走吧。”
傅离离跟在最后,瞪着前面的木珩,她总觉得这人今天有点反常。
“到了。”
思绪被打断,抬眼一看,姚启煦正指着前面的一处宅子。
门口有人看见他们,忙迎了过来招呼着。
傅离离忽然头一歪,靠在杜若肩上,捂着鼻子说道:“不行不行,我呼吸困难,这宅子是不是才修好的,好重的味道。”
小厮解释道:“宅子虽是才翻新的,但我们用的可都是好材料……”
“要不,我们去下一家吧。”杜若扶着傅离离,“傅姑娘在这儿好像不太舒服。”
小厮赶紧领着他们往前,没走一会儿就到了第二家。
傅离离进去扫了一眼说道:“这屋子有些年头了吧。”
她走了几步打开窗子,“有点霉味,也没有阳光,每天不晒晒太阳怎么行呢。”
杜若笑着说:“可以出去晒太阳啊。”
“屋里阴沉沉的,心情也会受影响的。”傅离离转头问,“有环境好点的吗?”
小厮忙道:“有的有的。”
领着他们拐了个弯,到了第三处屋子。
门前小路宽敞,空气流通,阳光普照。
傅离离:“这里好是好,不过……”
姚启煦立刻问:“不过什么?”
傅离离严肃道:“你没发现这里有些僻静吗?杜姑娘住这里多不安全啊。”
小厮打着包票:“各位少爷小姐放心,咱们天子脚下,安全绝对没问题的。”
姚启煦皱皱眉:“还是小心些好,去下一个吧。”
小厮无奈地继续领路,终于到了最后一家。
杜若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挺满意:“这间不错,之前几家的那些问题好像都没有。”
无人注意,傅离离悄悄走到小厮身边:“小哥辛苦。”
说着,她摸向腰间荷包,然后僵住。
刚刚出门太急,没带银子!
平日里她嫌麻烦,不习惯戴首饰,今天她头上也只用一根簪子随意挽了下发髻,如果现在取下来,可就要披头散发了。
傅离离咬咬牙,手刚摸到那根簪子,忽然有人往小厮的手上放了一个银锭。
“够吗?”
她转头,木珩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远处,杜若在喊她过去看看。
“确实不错。”傅离离扬声答着,硬着头皮在木珩的注视下,对小厮使了个眼色。
“可是……租金一定不便宜吧?”
小厮心中大喜,忙藏好银子回道:“您猜得没错,这间屋子不说地段、环境,连风水都是极好的了。一分价一分货,您说是不是?”
姚小侯爷道:“贵就贵点吧,重要的是人住得舒适。”
是可忍傅离离不可忍。
姚启煦,你是不是傻!
傅离离猛烈咳嗽起来,正想着是不是该装晕倒,已经被人扶住。
木珩略带戏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银子可惜了,没花在刀刃上。”
傅离离扶额,小侯爷猪队友,盖章。
杜若走过来担心地问:“傅姑娘怎么了?”
木珩轻笑一下,说道:“可能是走了太多路有些不舒服,先找个地方让她休息一下。”
*
到了街对面的茶馆,杜若扶着傅离离坐下,摸摸她的额头,给她搭脉,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姚启煦问道:“她没事儿吧?”
傅离离在心里默默地说,我不有点事,你怎么跟她有点事儿呢。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杜姑娘,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姚启煦直接道:“为难的话,不当讲就别讲了吧。”
虽然这样做作地讲话,她也很受不了自己,但傅离离此刻气血翻涌,更想让这位小侯爷闭嘴。
一旁的木珩看着她暗自忍耐的脸色,心里失笑。
他慢悠悠开口道:“听闻傅姑娘月余前落水,腿受伤了,刚好一点儿就在雪天受了风寒,昨天又因为官府的事伤到了头。”
“想必傅姑娘是想请杜大夫进府,帮忙调理一下,都是女子,比其他大夫合适许多。”
再一次被他看出心思,傅离离都已经不会惊讶了。
只是不知道以后该拿什么去还,如何面对他可能会有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