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是怎么跳上去的?
人被吓到极致后,突然而起的爆发力?
傅离离无奈地按了按额头,对小楠招手道:“没事了,快下来吧。”
小楠颤颤巍巍地从木架上爬了下来,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她,出去找人收拾满地的碎墙砖。
陈瑛捡起其中一块,献宝一样递到傅离离面前:“你看,我刚刚听声辨位,知道她在哪儿,那我出掌时控制住力道,这些砖块就只能落在这儿,绝不会有一块飞到别处去!”
她期待地看着傅离离:“这下你相信我的能力了吧。”
傅离离觉得有些头疼。
她转头看向木珩,无声呆问,没有人能管管吗?
“傅姑娘不必担心。”
木珩轻轻一笑,推开陈瑛拿砖块的手,对她缓声道:“阿瑛所说之事,你今天就当没听过。”
“其实我……”傅离离张了张嘴。
“这本属我们份内之事,不应假手于人,更不能让他人受累。傅姑娘心里,也不必有负担。”
傅离离眨眨眼,说道:“刚刚我说要考虑一下,其实……我考虑的时间很短的。”
她默默伸出两根手指,“给我两刻钟,就够了。”
“别说两刻钟了,就算是两三个时辰,都会等你的。”陈瑛在一旁高兴地说。
她伸出手要去扶傅离离,刚刚有注意到她的脚,好像走路不是很方便。
木珩沉吟片刻,对傅离离说道:“阿瑛说得简单,其实就算是阁内之人去做,形势若有变化也是凶险难料。傅姑娘若是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先问过之后再做考虑。”
陈瑛听了心里有些着急,腹诽他也太小看自己人了。
傅离离笑了笑,她确实有想问的。
“昨日见到木公子,还以为……没想到你已在万言阁任职,真是失敬,还望公子莫怪。”
“傅姑娘不必客气。”
“敢问木公子,这间院子是否已归公子所有?”
“只是借住。”
“不知可否问公子,是因何缘由借住于此呢?”
木珩以为她会问万言阁,没想到她却问了完全无关的其他事,也因这问题,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略微有些出神。
“失礼了,如果木公子不方便回答,可以不说的。”
答案对傅离离来说很重要,但是看他神情,她忽然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了。
“无妨。”木珩回过神来,看向墙边静立不语的那棵树,终于开口。
“听说淮安侯府有一处闲置的小院,里面的月笼花树每年都开得极好,恰逢在下正寻找住处,就向小侯爷借了这间院子。”
他淡淡地说:“花期将至,也算能有幸一睹风姿。”
有风徐徐吹过,脆弱的花骨朵不偏不倚地掉落在傅离离的肩上,她伸手取下。
昨夜风雪摧残,小小的花瓣们竟还紧紧拢在一起,舍不得凋零,也舍不得绽放。
听说月笼花是大梁朝的花中极品,它未开之时是如梦似幻淡雅的紫色,等它完全盛放,又如月之皎洁,玉白灵秀光华动人。
看花赏景,吟诗作画,确实是文人墨客的喜好。
傅离离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期待了。还没开花就有暗香浮动,等它繁花开遍,不知是怎样的美景。”
“到时傅姑娘若有空,过来赏花便是。”
一旁的陈瑛听到这句话,有些吃惊地看着木珩。
“那就先谢过木公子了。”傅离离没放在心上,走到石桌边坐下。
她已经问了最想知道的问题,要开始理清自己的思绪了。
昨夜的雪下到半夜就停了,凛冽的空气中萦绕着沁人心脾的淡淡花香,让人闻着舒适又有一丝清醒。
陈瑛偶尔观察傅离离思索的神色变化,时不时地在一旁走来走去。
刚才还说两三个时辰都能等的,现在看来,还是高估自己了。
过了一会儿,步子渐渐地缓了下来。
她看到木珩从屋内取来茶盘,在一旁煮上茶,又拿过药箱,向傅离离示意后,傅姑娘配合地将手放到石桌上,在他眼前摊开手掌。
他将她掌心残留的污渍清理干净,再撒上药粉,接着用柔软的纱布慢慢地包裹她的手。
庭院内一片静谧安宁,陈瑛绕着墙边踱步的声音如此格格不入,好像和他们那儿完全是两个空间。
她无端地生出一种,自己好像很多余的感觉。
可再仔细一看,傅姑娘双眼放空,完全陷入在自己思绪里的样子,木珩也是一脸的淡然。
又好像并没有任何惹人遐思的旖旎风情。
茶煮好了,木珩倒进杯中递给傅离离,她仍是两眼放空,动作却流畅自然地接过茶杯,继续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离离想的还是之前发生的事。
她之所以爬树,就是想上去看看这间院子,这是书中女主找到父亲失踪之谜的重要地点,也是和男主感情变化的关键因素。
妹妹说那些消失的记忆大多都无关紧要,吴管家的事可能是穿书所产生的影响。
人物会变化,一些关键的地点总不会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