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如此,日子久了说什么的都有,只是淮安侯府威名尚在,都不敢明说罢了。
去年,傅离离年满十八,老夫人身染重病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她不忍逼迫小侯爷,又觉得对傅离离有亏欠,就给她留了一笔丰厚的嫁妆。
原主娴静柔弱,虽是因养育之恩听从老夫人的安排,但她自己心里其实是如何想的呢?
可能是因为和妹妹的见面让傅一岁安心了点,居然有闲心思索起原来的傅离离会有怎样的想法。
妹妹的小甜文里不会有太大的波折,想必就像妹妹说的那样,都能各自安好吧。
让她想想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能做的。
正梳理着梦里和妹妹说话的细节,一阵花香被风吹进来。
傅离离走出房门,抬头望去,原来是小院邻墙边的月笼花树传来的香味。
这颗花树生长得极为高大,一大片树干花枝从隔壁墙边浩浩荡荡地舒展过来,让她院子里也能有一处小小的旖旎美景。
隔壁?
傅离离忽然想到了什么,头不昏沉了,脚也不疼了。
她搬来梯子,费尽力气地爬上院墙,再扶着花枝小心地挪到结实的树干上,脚还没站稳,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傅、傅姑娘?”
“啪!”老旧的梯子也像是受到了惊吓,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待会儿怎么下去?傅离离有几分无奈地看向小楠。
傅姑娘,爬树?!就算这一个月来她好像习惯了姑娘的一些举动,但现在,小楠仍然被眼前的画面震得说不出话来。
倒是她旁边的人先开了口:“傅姑娘,小心。”
白衣胜雪,翩然出尘。
傅离离看得清楚,来人正是她昨天在侯府门前见到的那位书生。
“木公子?”
小楠见他们二人确实认识,放心了一些。
她本来是去找新管家领出府的牌子,这位木公子正好在那儿,听她道明缘故,便说自己与傅姑娘相识,略通医术,可以来看看。
“这是……高热?”木公子低声道。
月笼花枝旁的那张脸,神采奕奕,笑脸盈盈,确实不像。
可能是脑子烧坏了吧。
小楠捂住嘴,傅姑娘常说吴管家的这句话,差点从她口中蹦出来!
木公子没看她,也许认为自己去找答案更好。他对傅离离说道:“你站稳了,等一下。”
傅离离看着他走远,留下她和小楠大眼瞪小眼。
没过一会儿,又听到他清亮的声音。
“傅姑娘。”
站在高处久了,傅离离有些晕眩,奇怪,小院里没看到木公子的人啊,她努力张望。
“身后。”
她疑惑地挪了挪脚,往后看去,再低头。
木珩站在繁茂的月笼花树下,指着墙边的一架梯子说道:“傅姑娘请。”
……嗯,意料之中。
傅离离在心里赞自己有女配的觉悟,不会臆想一些有的没的,一边又想起昨天那小女侠灵动的轻功,要是她也能像那样来去自如该多好。
还有些疑惑,木公子是怎么进来隔壁院子的?而且好像很熟悉这里。
这样一心三用,脚又还没好,她一步踏空,眼看就要重心不稳摔下去,正好旁边有一根树干不规则地弯伸着,傅离离眼疾手快地抓住它稳住了身形。
再不敢大意,她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爬下梯子。
刚落地,眼角瞟到寒光一闪,她突然被人揽过肩膀带向一旁。
傅离离扶着木珩的手站稳,觉得更头晕眼花了。
刚刚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她不小心撞上他胸膛,头上的痛觉告诉她……面前这位好像不是看上去的那样瘦弱嘛。
熟悉的收剑声。
傅离离摸着额头转过身,真是不能想曹操,果然又是昨天的小姑娘。
小女侠一看是她,也很吃惊:“怎么又是你。”
“怎么老是你。”傅离离忽然想笑,但自己似乎应该生气才对,便故意板起脸来。
还没等她兴师问罪,木珩冷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陈瑛……”
他忽然停了,没有继续往下说。
傅离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小女侠的右边衣袖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一道口子,小臂上正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