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嘴里的‘不’已经要冲出来,皇上冷笑着发话:“朕劝你最好想一想,朕这里有着绝不会出错的早朝记录。”
“我,本侯去过。”
事到如今,还称本王,皇帝斜睨着侯爷:“那你前去,所谓何事?”
侯爷的脑子已经在美色和财宝中浸淫许久,他皱着眉想宁有田的说法:“本侯生病了,要去隅州看病。”
“那你是否还做了其他事情。”
来了。侯爷的心头一跳,忽的跪下大喊:“臣冤枉啊,臣什么也没有做。”
“哼,带证人上来。”
官差押着宁有田走上来,宁有田仍是那副有声无气的模样,开口:“小人在十二年前,曾经是侯爷,啊不,乔济身边的长使。乔济在钱庄里给我存放了些银钱,让我闭嘴,这辈子都别往外说。让我在外面逃亡十二年,让我替他背罪。”
侯爷火冒三丈,两步跑到宁有田身前,掐住宁有田的脖子:“我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血口喷人,我认识你吗?”
周围的议论声声音渐渐起来。两个官差上来押住侯爷。
皇上拍案,呵斥道:“大胆。来人,带另一名证人。”
钱庄里的那人被带上来,拿出账本:“侯爷的确十二年前,在我们存过一笔钱。各位可以尽管放心,我们钱庄绝对安全可靠,十二年前的账本都还在。”
乔灯在后面看得目瞪狗呆:这家伙好,真是无奸不商。打广告都打到皇上的升堂中了吗?
皇上有条不紊的念道:“物证。”
官差呈上来令牌,这些东西一并放在侯爷面前,百姓面前。
侯爷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本账本,和一个令牌。
“乔济,如何?这下你还有话要说。”
侯爷的嘴就是硬:“他们一家五十五口人,你们怎么敢保证全都是我杀的,就算有这些东西在……”
一直在旁边站着不曾开口的李羡许打断侯爷:“是啊,五十五口人,你的确全杀了,你只不过粗心大意在,你少了两个人罢了。如果不是这两个人还活着,你今天怎么可能站在这里。”
侯爷终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那群人,是你的……”
李羡许没有笑,目光淡淡凝视着乔济:“没想到吧,十二年过去了,我还能找到你。”
侯爷的目光由强撑,一点一点变成了惊恐。
瘫在地上不说话。
皇帝身旁的太监恭恭敬敬的给皇上递上一本厚厚的,已经翻开的书。
皇上看完,念出声:“按大维律法,屠杀家族十五者以上的,诛其全族。”
乔灯愣愣的抬头,看向夏绯,问出口:“我要被砍头了?”乔灯突然问出来的话,令夏绯突然意识到乔灯也是乔济的女儿。
正费力从人群中提着裙子挤进去的乔烟听到这句话,心凉了半截,停下了步伐。
李羡许从皇帝身边走到堂下,对着堂上的皇帝开口:“皇上,本王的王妃,乔灯。一月余前,已从乔氏一族脱离。”
长声从李羡许身边走出,拿出乔灯与乔济协商的脱离族谱的白纸黑字。
“另,微臣有一请求。”
皇上声音威严无比:“讲。”
“臣请皇上允许臣亲手替父母报仇。”
皇上的眼睛敛起来:“摄政王的意思是,摄政王想去亲手当刽子手?”
“回皇上,臣正是此意。”李羡许声音低,但并不耽误全场都能听清。
皇帝沉吟片刻,颔首:“许。”
人群中看见刚刚还费力挤进去的女子,听见这件,突然就提着裙子往外狂奔。
“诶,那是侯府的嫡小姐乔烟吗?”有人指着快速跑出去的女子,疑问出声。
乔灯也看见人群中的这个骚动。
她还无所知觉夏绯的内心复杂,指了指对夏绯说:“你看,乔烟,那是我姐,她跑了。”
夏绯顺着乔灯的手往外看去。
夏绯咬着下嘴唇,沉吟片刻后,才出声:“王妃,你听见了李羡许刚刚说的少的两个人了吗?”
乔灯脸上的神色不变,坐在夏绯前,沉吟。声音中的清醒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人:“我听见了,不过我猜测另一个人,应该是夏绯姐姐吧。”
夏绯的眼中留露着意外:“你怎么知道?”
乔灯接上夏绯的话:“我不仅知道你就是另一个孩子,我还知道,夏绯姐姐刚刚看我,肯定很难过吧。夏绯姐姐会不会觉得我是杀人凶手?不过夏绯姐姐放心。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是原来的乔灯,我能完全的告诉你,这些事情,与我无关。”
夏绯不知道乔灯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看着乔灯,眼中犹豫闪烁。
乔灯把手放在夏绯的手中,握紧着开口:“我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以后肯定是回不去了。至于在这个身体里的人,我也不能确定,一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