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看他们没反应,更加用力的甩动着身后那两个人。
京兆尹在前面走着,看侯爷这样,开口:“侯爷,我劝您啊,还有省着点力气,你说本来您过您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但是你怎么就栽到王爷手里呢?没办法,您只好委屈一下,跟我们一起,待在独木桥上了。”
“你们说什么呢?不要废话,快放开本侯。”京兆尹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
离开摄政王府,出去的百姓都指指点点的:“这不是侯爷吗?怎么会,被京兆尹带走?”
“我就跟你们说了吧,这侯爷的命数不长了,你还不信。”
“你可不要胡说,我看明明是京兆尹该换了。话说他们是从哪出来的,这不是侯府的方向啊。”
“这里面住的是,摄政王吧。”
一众人都赶紧噤声。
“王爷,侯爷已经被京兆尹带到官衙了。”长声回禀。
“嗯,”王爷跨过隐藏的门,进到后面,“你在外面看着情况吧。”说完,王爷就进去了,门也慢慢关上。
夏绯正在扭动毛巾,把已经凉掉的毛巾替换成热的,放在乔灯头上。
李羡许看了片刻:“她怎么了?”
“是发热,睡着昏迷着就突然成这样了,我觉得会很危险。”夏绯脸上的表情严肃。
李羡许也坐到乔灯身边,轻轻将乔灯额头上的毛巾拿下去,手背抵在乔灯额头上。
手仿佛被乔灯头上的热度烫到了一般,他赶忙把手撤下去,生怕乔灯被自己手上的冷度给冻到。重新将毛巾搭在乔灯头上。
“她这样多久了?”
夏绯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我在翻古书寻找方法的时候,来探看乔灯的下人突然就慌张的告诉我,他们看见乔灯拧着眉,一摸才发现发热。我恐怕是有一段时间了。”
李羡许的眉头的皱纹更加深,问出他们都深深担忧的问题:“那她会,死吗?”
“很难说。”
两人又重新沉默。
说起来,这已经是两个人第二次遇见这种情况了。
上一次是李羡许的母亲,他们两个彻夜守在李羡许母亲的床头,想尽方法,结果他们还是慢慢看着李母的寿命一点一点耗尽,直到最后。
他们不过是打了个盹,再醒来的时候,李母左手一个李羡许,右手一个夏绯,已不知何时已经去世了。
时间好像也打了个盹,从那次以后,夏绯天天时不时的就要翻阅古书,就是不想再遇到当年李母那样,让人绝望的事情。
可是,这样的事情,还是再一次来了。
李羡许看着夏绯,就知道她想起来曾经的事情,他看着夏绯定定的开口:“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尽力了。”
夏绯没有点头。
看着乔灯陷入深思。
李羡许从她眼中看出无限的悲伤。
乔灯听不见声音,好像自己走在一个无尽的深渊之中。
她走不到尽头,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转。
因为周围只有一片无穷无尽的黑。
她不瞌睡,只感觉到累,不知道自己坐下歇了有多久,又慢慢坐起来继续往前行。再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她才看到一片水源,乔灯下意识的弯腰捧起一捧水,就往嘴里舀着喝。
喝完仍是不舒服,但好歹是有力气了。
于是她接着往前走。
从水源处过来两边是两个山洞,略一思考,乔灯就走进了右边的。
右边的山洞里有暖色调的阳光,虽然滴着水,但是给乔灯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果然,她走了两步。看见了现代化的都市,灯红酒绿,高楼大厦,还有她的家。
虽然犹豫,但乔灯还是往那里一步步走去。
是她在现代的父母。父母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站在车门边,喊着弟弟妹妹:“宝儿们,我的祖宗们呀,赶紧上车吧,今天要去看外祖外母啦。”
弟弟妹妹匆忙拉好衣服,一个脸上不耐烦,一个不停地玩着手机:“不要催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