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夫毫不避讳谈自己的年龄,直言开口:“对啊,其实我也就比李羡许大了三四岁吧,他平时没人的时候,一贯是叫我姐姐的。”女大夫说完,又赶紧摆了摆手:“不过我们平时也不是经常待在一起的,没有其他的啥关系,你放心好了,我不是他的探亲表姐,也不是他的青梅竹马那啥乱七八糟的关系。”
“——而是!”女大夫拉长音。说到激动处,震声站起了身:“他的医师!”似乎是极为自豪这个饭碗。
女大夫继续保命三连:“当然没有其他的什么关系。”
乔灯被她的可爱逗到了。
女大夫重新坐在那,回想着往事开口说:“我们也不是一直就是摄政王府的,以前李羡许小的时候,我们只是江南一处普通的人家。李羡许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至交。他的父亲擅长医术,而我的父亲擅长教书策略这一套。我们两家就好像被生错了一样。”
“李羡许经常向我父亲请教读书,我经常去向他的父亲请教医术。”
“那你们后来怎么来了这里?是因为李羡许考上了功名吗?”
女大夫的神情一瞬间沉重下来,她的视线转移到一直放在膝盖上的手。
转而便站起身来:“其他的呀,以后李羡许应该会跟你讲的,好啦。你赶紧先看看药方吧,看完我就得去熬药啦。”
女大夫都这样说了,乔灯就不再接着问,视线转移到手中那张纸上。
双手举起来,把那张纸放在自己眼前:艾叶、生姜、冬虫夏草……都是女性能够暖宫的药。没有问题。
乔灯点了点头,把纸还给女大夫。
女大夫接过,走了出去,准备去熬药:“这服药你要吃七曜。”
乔灯震惊,没来得及问什么,女大夫已经把门慢慢的掩上,出去了。
夏绯掩上门,转头,就看到李羡许倚在门口的柱子上。两人眼神交换,李羡许率先迈开步子。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乔灯在的院子。
新的暗卫回到了原来守在千灯门口的位置。
夏绯这才开口:“你听见了就好说多了,我害怕没法跟你说清楚呢。”
李羡许却没回答她的话,仿佛不合时宜的开口:“天快要入冬了。”
夏绯站定,望着摄政王府以外的天空,一手拿着纸,另一只手伸出来,悬空触摸冷风,回答道:“是啊,怎么这么快,就又要入冬了。”
李羡许孤身回到书房,炉火依旧,长声已经在了。李羡许脱去外袍,觉得书房温暖的有些过分:“把这个炉火,送去王妃那里。”
有人进来将炉火搬走了去,书房的温度降下来。
长声单膝跪地回禀:“王爷,给王妃洗衣服的那两个奴才,找不到了。”
“怎么会找不到的?”李羡许摊开桌子上摄政王府的地形图,语气淡淡:“不还有卖身契在这吗?”
长声疑问的回答:“属下告诉管家,管家也查了,那两张卖身契是假的。”
“摄政王府什么时候能这么简单的进出了?”李羡许的声音不悦。
长声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接着开口:“管家正在核对,他说这并不是他负责的,应该是先前那个,现在在大牢中的人管理的。”
摄政王府自从五年前那个管家进了大牢后,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李羡许从书桌前离开,轻轻开口:“其实这件事情也并不难想。”
“有人从五年前,或者更早,就已经盯上了摄政王府,放了长线,而我们又一直没注意到,或者是有人不想注意到。”
“那问题就又来了。一个王妃的玉佩,就真的值得他们动用放了五年的长线吗?”
长声想了一会,开口:“那王爷觉得会是谁?”
李羡许打开窗子,屋子中的残剩不多热气散去,冷空气争先恐其的涌进书房,吹得人头脑清凉:“谁知道呢,谁都有可能啊。”
“这件事情要告诉王妃吗?”长声垂着头问。
李羡许想了一会儿:“我稍后再跟她说罢。”
远远地飞过来一只鸟,李羡许接住,一边拆开纸条,一边问出声:“长声,你觉得,她在这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长声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