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禾想了想点头,脸上仍然带着微笑:“对。”
乔灯有些好奇,摄政王会让一个女子帮他做什么,或许是比较私密的事情:“让你做什么呀?”
新禾不假思索,仿佛天然就该做这件事:“王爷让我保护你的安全。”
“保护我,的安全?”乔灯生疏的断句,就好像是第一次说这种话语一般。
。
冰冷阴凉的大牢中,先前替赵侍郎管事的男子被捆在这里。
他抬起头,感受到身上已经结疤的伤痕处略有些疼痛。但是他已经习惯了,自从进到这里来,除了说不尽的伤痛,就是想念那东西。
他很久没见过那些东西了。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时间也没过多久,只是他没了那东西,自己觉得度日如年罢了。
门开了。
老鼠吱吱叫着从地上跑过,潮湿的大牢顶上很久滴下来一滴水。
‘哒’。轻微的响声牵动着他的神经,但是他现在无力去注意那些。有人进来了。
他认为自己曾经不痛不痒的打过那些孩子们,就算没有对那些孩子好,至少也让他们活了下来。
但是自己却来到了这个地方……
他为数不多的头发从耳后划过,落在他满是疤痕的胸前,带来一些冰凉凉的触感。
刚刚门打开倾泻下来的阳光,再次被关了起来,地牢又落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只有男人走动的脚步声,好像死亡的倒计时。
管事的使劲提了口气:他还不想死。
男人的身边有人为他打着火把,后来火把熄灭了,火光被转移到了牢门上的空空的火架上。
李羡许坐在官差给他搬过来,精心擦拭过的椅子上,轻启:“想的如何了?”
“王爷,”男人的声音还是一如之前的虚弱:“王爷,赵侍郎真的没让我知道什么,他只告诉我看好这群孩子,并没有告诉我是做什么。”
“王爷,求求你了,给我解药吧。”
李羡许挥了挥手,让在旁边等待着,随时准备给男人上大刑的官差出去。
男人真的虚弱,而他是放轻声音,最后宣告:“最后一次。”
他顺带提醒男人:“根本没有什么解药。你之所以这么虚弱,全都是因为你进了大牢之后,没有吃你从前天天吃的药丸罢了。”
就是那个令他吃了,每日都飘飘欲仙的药丸?男人的脑袋已不太清楚,他混混沌沌的想:自己从前吃的是什么来着?
李羡许从怀中拿出一颗红红的珠子,看起来就不像是解药,反而更像是某种毒药。但是男人一瞬间就知道那是什么。
那颗珠子好像散发着无穷的吸引力,引得他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他目光贪婪的看着那个珠子,言语间已是溃不成军:“我说,我全都说。”
男人的头微微扬起来,回忆那些天发生的事情:“是皇上指引的。有一天赵侍郎兴冲冲的回来,告诉我,皇上让他偷偷培养自己的势力。我当时疑问了,皇上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但是赵侍郎却深信不疑,他向我分析了朝事,说是皇上忌惮你功高盖主。皇上怕时间久了,天下人只知你摄政王,而不知皇上。”
男人的手想往前伸,引得锁链‘哗啦啦’作响:“我全都说完了,能给我了吗?”
自从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吃那药丸之后,一天不吃,他就想不清楚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包括刚刚,天知道他只为了想那一段话,脑中有多么巨大的疼痛在翻滚。
只有火把的亮照在牢中的男人身上,牢门像是阻碍,让他听不到对面传来的声音。不对,是对面,压根就没有声音。男人使劲晃了晃脑袋。
如果不是刚刚真的是摄政王在跟自己说话,满身伤痕的男人都要犹豫对面是否坐的有人。
终于过了半晌,李羡许淡淡的站起来,向前迈了一步。把手中的药丸向前扔去。
男人目光痴缠的看着珠子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甚至都能清晰的看见药丸上面的纹路。
但是药丸与他擦肩而过,最后滚入了身后的小小水洼中。顷刻间,原本就污浊的水,颜色变得更加深。
“啊!”男人痛苦的喊叫出声,站在外面的官差以为是李羡许给他上了大刑,不敢进来。
直到李羡许走出去,官差看到男人身上的伤痕还跟刚刚的一样。
“乱叫喊什么,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