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许淡粉色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幽深,望向远处的山峦。
这小姑娘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临危不乱,不惧不怯?
跟他记忆中的侯府二小姐似乎已有很大的出入。
官兵们群情激奋。他们兴高采烈的想要找到乔姑娘的身影,让她看看自己的英勇战绩。
可等他们在空旷,血流成河的山贼营站好列队,一个个壮年小伙脸上却出现了疑惑的神情。
乔姑娘呢?没有人会为他们解答。
晚风携着凉意,吹不散血腥气。
先前早于官兵们进来的李羡许仍旧一言不发。众官兵只得静静等着摄政王发号施令。
李羡许一直站于厅堂顶上,下面的一丝一毫动静也逃不开他的眼球。
他没想到自己会射出那枚小石子,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第二枚小石子早已将匕首射的移位。
他质疑于自己为什么会射出那两枚石子,以至于看到季行渐带着气息薄弱的乔灯走。
他都没有干涉,
摄政王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官兵们也把握不住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他们进来围剿,再到围剿完全结束。
李羡许一直站在那里,不同的是,手里面多了个手炉。
铜手炉小巧玲珑,是一个小小的莲花体,体身上刻着繁复的花纹,最顶上的盖上,惟妙惟肖的镂着莲花和许多别有心思的小孔。
李羡许的手掌被暖的微微发热,圆润的手指正一点一点的摩挲着莲花体。
他又为什么带了这个手炉出来呢?明明一向他最不在乎这些。
李羡许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俊美的脸抬起来。
众人一瞬间看到摄政王抬起头,绷紧身子听摄政王下达命令,但只听到物件坠落,断裂掉的声音。
是李羡许之前抱在手中的手炉。
官兵们的队列站的更加笔直了。无人知晓摄政王在想什么,无人敢触摄政王。
李羡许始终没有说话,阴晴不定让官兵们心中都暗暗不禁叫苦不已。
众人依旧严阵以待。没过多久,众官兵再一定睛瞧:摄政王不知道何时已离去。
官兵们不敢轻举妄动,对他们而言,厮杀或许是最轻松的事情。谁知道武功高强的摄政王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只有负责善后的摄政王贴身侍卫从树上现出身形,叹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言天清清嗓子,一转身形站在官兵面前开口:“搜查山贼们的营地。”
李羡许又在生气。八成还跟那二小姐有关。
你看见那个男子带着二小姐走,二小姐都要昏迷过去了,你也不拦着。
还特地为二小姐带了手炉,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二小姐来会受那么重的伤啊。
言天看官兵们已经开始搜查,便揪住一个百长说:“地上那个昏迷的人,等会带回去。”他指了指马伯伯。百长连忙受宠若惊的点点头。
“搜查完了,带官兵们回营地。”百长点头,随后标准的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言天挠了挠头,闪身离开。
等到官兵们回到了营地,发现摄政王还没回来。原本捏紧大刀,泛红的手指也微微松开了些。
是那种提起来都情不自禁松口气的程度。
不只是哪个人群中蹦出来一句:“乔姑娘好像也没回来。”
众人左顾右盼,甚至还有跑到空营帐前一个一个敲了敲的。
印证了乔灯真的还没回来,都开始议论纷纷。
官兵们坐在地上,愁眉苦脸:“乔姑娘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说她能去哪啊?”
身旁的人:“不知道啊,别再受到什么危险了。”
有两个人站了起来:“那要不咱们出去找找她?”
旁边的人赶紧拉他们坐下去:“别傻了,摄政王回来咱们怎么交代啊。”
“唉——!”
马伯伯从人群中探出头来,好奇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看见是他们带回来的老伯醒了,众人都闭上嘴。摄政王一向最厌恶他们军纪涣散。
马伯伯没得到回应,也不强求,拍了拍身上的灰,无事般离开营地。
李羡许是过了一段时间才回来的,他迈进主营帐,看到捆好的门无维,亦无动于衷。径直坐到几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