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完全不觉得疼痛。
低头看向自己膝盖处的衣袍,上面果然已经被染上了鲜血,应该是她刚刚弯腰用手撑住膝盖时印上去的。
但是不知道李晋是怎么知道自己受伤的。
李晋皱着眉头,抬起她的另外一只手,然后和刚刚一样翻开露出她的手掌。
受伤的情况和刚才一模一样。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举着。”他语气冷冰冰地命令道。
俞缨下意识跟着他的话去做,两只手掌心向上摊在那儿。
李晋低头把自己的水壶解了下来,然后握住她的手,轻轻从里面倒了些干净的水将上面的血水和灰尘污渍冲洗干净。
这个时候她才突然感受到了疼痛,被他握住的手下意识想要往回收。
李晋手上力气加大,紧紧握住不让她动弹,然后抬头瞪了她一眼。
“别乱动。”
“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脑子都不带吗?”
他冷嘲热讽道。
手上冲洗的动作却变得轻柔缓慢了许多。
他抓起自己的一小截衣袖,然后轻轻地将一些冲不掉的泥渍擦干净。
俞缨感觉到一阵痒意,但是咬着唇忍住没有动。
李晋将另外一只手也冲洗干净,将水壶收了回去。
又从腰间系着的布包中拿出一个小罐子,拔出上面包裹着红色棉布的木塞。
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细白的指节,另外一只手握着药罐,小心地对着伤口抖动,白色的粉末缓缓散落在狰狞的伤口上。
李晋抬头看了一眼俞缨的表情:“这个更疼,你忍着点儿。”
俞缨依旧咬着唇,点了点头。
嘴唇被她咬得惨白无比,毫无血色,用力得仿佛要咬破了一般。
李晋忍不住抬头敲了一下。
“别咬,忍着。”
俞缨瞪大了眼睛,一双大大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怎么连这个都要管?
有没有天理了,连咬嘴唇都不让了!
李晋垂下眼睫,躲开她的那湿漉漉的目光。
强迫把自己的心思全都放在给她上药上。
旁边缓过来的白时节看着那边的两人,忍不住拍了一下张木深的肩膀。
“兄台,那两个人是一对儿吧?”
张木深看着自己的少爷这么小心翼翼地在给俞缨上药,又想起来那日自己在他卧室里看到的景象。
面对白时节的质问,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是,还是不是。
白时节见他半天没有回应,以为他这是默认了。
然后又拍了两下张木深的肩膀。
是想要暗示一下他插在那对鸳鸯之间做电灯泡,实在是有些惨。
张木深甩开他的手,怒瞪向他:“干什么?”
“对了,你是什么来头,挖这墓室又是做什么?”
白时节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出言反问:“你们又是什么来头,为何一直跟着我?”
“哼,就你这行迹诡异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人。说不定就是来捣乱的魔教分子,我们跟着你就是为了防止你做出什么危害这次试剑大会的事儿。”
张木深平时嘴巴就灵光,不仅话痨还会插科打诨。
现在面对白时节的反问不仅不会慌张,几句话就将他打了回去。
白时节见自己说不过他,不愿和他多费口舌。
转头就看向那边的两人。
“这地方不能久留,咱们得快离开。”他冲着俞缨和李晋大喊。
李晋头也没回一下,即使是被催促了,也没有加快手上的动作,而是依旧轻柔。
俞缨忍不住说了一句:“还是搞快点儿吧,这里确实不安全。”
他们出来之后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巨大的山洞之中。
中间有一潭池水,但是和刚才不同的是,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山洞出口,而是整整五个洞口。
这五个洞口一模一样,里面都是一片黝黑,根本分不清楚他们最终通向的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