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也是到了燕王府之后,才想起来忘记跟小婶婶提一句元真和元昭也来了。
他处理好事务就匆匆赶了回去,伺候他的小厮得了信儿迎出去,他简单嘱咐了几句,然后问道:“永安侯世子和穆五姑娘可来了?”
小厮跟着他往里走,“来了来了,四夫人刚回府世子和穆姑娘就已经到了,穆姑娘如今在知事堂,永安侯世子却是跟着四爷出门去了,到如今也还没回来。”
魏渊点头,径直去了四房住的兰园。
大房住的梅园和四房住的兰园靠着,二房的竹园和三房菊园则远些,魏渊无事不会去那两处逛,那两处的现在也不敢来梅园了。
他们如今是真怕了魏渊。
魏渊先是去给穆尓萱请安,还是到了知道小婶婶在小憩,他怕打扰了,便只隔着门问了声好,魏渊把带来的东西给了出来的姑姑,他在门口思虑片刻,又转身去了知事堂。
元真如今就在知事堂,穆尓萱和身边姑姑面面相觑,忙让小丫头跟过去,她怕魏渊不知道元真也在那里,虽说都是一家人,但是不小心冲撞了也不太好。
魏澜今年九岁了,说小也小,说大也算的上是个大姑娘了,魏律在蜀中是知府,她一个知府家的千金自然也是有见识的,只是她那模样也就够糊弄糊弄人,但真要干些什么就露馅儿了,她拿着单子长吁短叹,半下午过去了,她硬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她想玩儿,可元真表姐还在一边忙着呢,倒又让她不好意思。
魏澜正坐的无聊,突然听见外面有人请安的声音,她耳朵尖,立刻扔了单子蹦了起来,“大哥!”
魏澜从小时候就喜欢跟在魏渊身后,两个人感情一直很好好。
两年不见,魏澜倒长成大姑娘了,但魏渊一看就知道,魏澜还是以前那个小孩儿,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万花筒递给魏澜,“你表姐一个人在屋里吗?”
魏澜拧着万花筒转了转,点头道:“嗯。”
元真听到魏渊的声音了,她放下东西站起来,正好看见魏渊从外面踏进来,元真冲他笑了一下,“表哥。”
魏渊本来没想笑的,但见到元真,没忍住就弯了弯嘴角。
他便是到现在都觉得歉疚。
魏渊一进门方槐就盯紧了他。这是元昭专门吩咐过的,他从中秋那日起就对魏渊起了戒心。
方槐的眼神连元真都察觉到了,魏渊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他坐在魏澜先前坐着的地方,顺手从桌上拿了两个核桃在手里盘着,对元真道:“我刚从宫里出来。”
这句话让元真提起了精神,她看了看屋里魏府的小丫头,道:“你们先下去吧。”
她今日来的匆忙,只带了四个人,方槐是一定要跟着出来的,绿萼很少出门,但这次被元真带了出来,剩下的就只带了喜鹊和思慧两个人。
方槐想留在屋里,元真却给了她一叠礼单,“你去看看姑姑睡下了吗?若是没有,你带着思慧把这些礼单交给姑姑。”
方槐怎么会不知道元真这是有意支开她?但绿萼能留下,方槐想了想就接下东西去了,五少爷天天盯梢一样盯着魏大少爷,今日魏大少爷来找姑娘,五少爷知道了必定又要盘问一番,她不在场也好,她本来也愁该怎么和元昭汇报。
见元真还留了两个人在屋里,魏渊便知道她这是不怕身边人会传出去,便是被支出去的那两个,魏渊也不觉得会是个背主的,盯得如此紧,想来是得了元昭的吩咐。
想起元昭每日来找他喝茶都活像牙疼十年没治好的样子,魏渊没忍住笑了一下。
等小丫头们都跟着方槐出去了,魏渊才把核桃放回到桌子上道:“我查清中秋时的那些人是谁了。”
元真有些惊讶。
这算是秘辛,魏渊之前从来都是只字不提的,没想到今日竟会突然来告诉她。
元真突然有些不安,她看了看绿萼,在想要不要让她也先出去。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绿萼却是先看了喜鹊一眼。这个丫头来的时间短,却比府里的丫头更得元真信任,绿萼了解元真,她最是个念旧的人,重用新人而支开旧人,这件事本身就很蹊跷。
原来是魏大少爷的人。
察觉到元真的目光,喜鹊自觉站到了靠近门口的地方,绿萼叹口气,心道这丫头果然机灵,便也跟着过去了。
她搬了两个绣凳,手里还拿了本杂物册子,她挑的这个地方既听不清里面说什么,又能帮忙看着外面来人,若是魏澜玩够了想进屋,她也能提前通报一声。
喜鹊的举动魏渊毫不怀疑,倒是这个绿萼让他有些意外。
元真看了一眼绿萼,然后才问道:“是什么人?”
魏渊想了想,用手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了一个“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