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元姝和元容进了门,元真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郑采几个早就等着了。她们把房间收拾的不错,就等着元真回来要讨赏,元真见她们这个样子就笑,“待会儿去绿萼那儿一人领一块玉。倒要谢谢你们把我赶出去,让我一下午都进不得屋。”
采兰这才吐吐舌头,“是我们忙忘了,叫姑娘受了委屈。”
元真失笑,采兰总是觉得元容会欺负她,其实元容压根懒得理她,“你又胡说了,那块玉别要了吧。”
“这可不行!”采兰忙道,“姑娘一言,驷马难追,怎能说反悔就反悔。咱们姑娘最厉害,到哪里都是厉害的,怎么会委屈!”
元真被她逗得不行,一屋子大大小小的丫头也笑成一团,元真笑着喊方槐,“还不快拍她两下,越发厉害了。”
采兰见元真终于笑了,这才老实下来,“姑娘这些日子一直都闷闷的,到今日才真心笑一笑。前前后后大小事宜都要姑娘来看着,姑娘才多大点。”
这阵子元真忙前忙后的,确实是有些累到了,采兰几个是长久跟在元真身边侍奉的,看了自然心疼。
元真莞尔,亲自上手捏捏她,“这些日子你们也跟着我也辛苦了,我都知道。只是以后莫要说这些了,大姐姐自小在孔家长大,二姐姐又体弱,也只有我闲着,跟着娘也算学了些东西,总得照顾好姐姐们。再者说,我跟着来,不就是为着打理庶务吗?两位姐姐不见得不会,只是跟来理事的多是娘身边的人,她们不好插手罢了。”
采兰“哼”了一声,却也点头应下了。
元真由着郑采给她通头发,梳完头发吃了一碗酥酪,又问采兰道:“有没有给两位姐姐送去?”
这还是贾悠那里的规矩,每天晚上吃一小碗酥酪,或是喝一碗杏仁酪,极养身子,元容以前住在国公夫人那里,也不必贾悠插手,后来虽单独住在幽篁里了,身边却有个视贾悠如水火的柳嬷嬷,贾悠便也没讨嫌,至于元姝,便更是远了。
“送去了,大姑娘还说让鹅黄以后也跟着做呢。”
元真点点头,“二姐姐那里少放糖,她不喜欢吃甜的。”
虽是自小喝着苦药长大,元容却并不喜甜,元真细心观察过,这位穆二姑娘几乎从不碰甜食。
元真想起采青下午给她端的那杯蜜茶,是她常吃的黄连蜜,元容不爱甜食,看起来倒像是为了她准备的。
采兰收了碗,拿了巾子给元真擦脸,这才见元真脸上挂了笑,采兰奇道:“姑娘这是怎的,突然笑起来。”
元真笑着摇摇头,“只是觉得还不错。”知道她喜欢甜,还给她准备了蜜,虽然少来往,但这个姐姐却是认真打听了她的。
采兰更是迷惑,“什么不错,这酥酪又不是第一次吃,有什么好不错的,姑娘上次还说要喝腻了呢。”
元真没解释,摆摆手让她赶紧收拾了睡觉去。
第二日元真早早就醒了,虽不是在自己家里,但给长辈请安总是该的。
外间方槐带了连翘进来,连翘先是欠了欠身行礼,然后笑着说:“表姑娘起的早了,也怪我们没有说清楚。表姑娘不知,我们太妃娘娘那里是不要人去请安的,王妃娘娘又不在府中,所以这几日的请安都是停了的。都是我们的疏忽,竟忘了这事。”
“这又如何怪的了你们。”元真一笑,又问,“不知王妃娘娘何时回来,我们初来乍到,也该给王妃娘娘问个好。”
连翘面上笑容不变,“姑娘有这个心便是极好的了,只是我们王妃娘娘近来身子不爽,宫里太医来瞧过,说是要找个清净地方养着,所以前些日子搬去了山上,近些时日可能都见不了姑娘了。”
“既如此,倒也不急于一时。”元真知道世子妃与成王妃不和,便没再提起王妃。
起是起早了,元真却没打算再回去躺着。她一向都是这个时辰醒,睡多了也是难受,昨天因为刚来,又要收拾东西,整个四方斋都忙的不行,这会子好容易闲下来,元真看看元姝和元容的住处,对方槐道:“等用过饭,你去请顾妈妈过来一趟。”住在成王府,也不能真用了成王府的东西,总该筹划一下。
摆饭依然是在元姝那儿,秋香和鹅黄两边来请,元真先点头去了。
元姝认床,精神有些不济,见两个妹妹来了才强打起精神来,“妹妹们来了。”
元容依然只是点点头,元真看着元姝眼窝下两道黑关心道:“大姐姐可是睡得不好?”
“我无事,过几天便好了。”穆元姝只是嘴上道着无事罢了,莫说是千里迢迢来京城,就是往日里从穆国公府去孔家,或是从孔家回家去,前几日里她都是睡不好的。
“二姐姐可好?”元真又看向元容,她和平日里倒没什么分别。
元容咳了一声,却对元真道:“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