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天气里,蒋琬只觉得自己心底里的温暖顺着四肢百骸传递到了身体的各个部位,蒋琬甚至来不及多思考什么,嘴角的笑意已经再难以遮掩了。
她的心里甜津津的,连带着话说出口便更是带着几分甜意:“那便劳烦王爷给我搭个便车了。”
季洵轻轻笑了:“那是自然,蒋掌柜请。”
他手所指示的方位,赫然是蒋琬平素最是喜欢的那方软塌。蒋琬便也不跟他客气,便大马金刀地往软塌上一坐,托着腮看向季洵。
季洵如今已然能在她的视线里镇定自若,不会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了,见她仍旧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也能非常自然地同她道:“待得过了这几日,便算是正正经经入了年关了,便能歇下来了,你可有什么想做的?”
蒋琬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自然是看店啊。”
季洵:???
他怕蒋琬没有理解,又开口道:“我是问你过年有什么打算,不是现在。”
蒋琬更是觉得他莫名其妙:“我说的就是过年啊,现在店内伙计这么多,我看什么店?”
季洵闻所未闻:“你过年酒楼也不歇业吗?”
蒋琬理所当然:“自然不歇业,过年了其他店都关门了,我自然要开着,这样若是有哪家不想自己做饭,便可举家来我店里吃,今年人手不足,我便先打算就这样,待得过了年我便去给家在京城的伙计们做做工作,到时候过节的时候让他们可以送货上门,这可不算是一笔大买卖吗?”
她早先便已经将这些细细想过了,如今她身处古代,大家过节的思想还比较浓厚,那么京城内过年期间开张的恐怕便只有她一家,纵使那些顾客们也不习惯出门吃膳食,但是京城这般大,假期这么长,总有懒得做饭的时候,到时候年前再张贴个布告,便算是一天只有几桌,也算是她净赚的。
季洵本还想着难得过节闲暇,便能多抽一点时间和她在一处,谁想到她倒好,早把假期给安排得井井有条,怕不是她的春节假期里根本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蒋琬见他看起来有些失落,如今再不是大直女一个的她也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季洵会是这个表情,便同他道:“王爷不必忧心,你到时候可以跟我一同过来看店啊,我调汤底你分菜品,不也算是假期的娱乐活动吗?”
季洵有些时候是真的觉得蒋琬的思绪不比常人,即便是已经习惯于她的不同寻常,却总还是常常目瞪口呆地面对她,就譬如此刻。
但是蒋琬像是已经非常周全地考虑过可行性了,因此洋洋自得,觉得自己真是想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头上的坠着流苏的发簪也随着她的举止轻轻摇晃着,显得格外机灵可爱。
季洵总是拿她没办法,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意外地也顺着她的思路去思量了一下可行性,竟觉得也并不是不行,想到她刚刚做的小兔子,便忍不住也笑了,蒋琬听到他的笑声,有些莫名其妙地转头看他,不明白他在笑个什么劲,便听到季洵的声音平平淡淡,却难忍笑意。
“也无不可,终归不会再让你拿那样的小兔子去霍霍别人了。”
蒋琬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所以王爷这是打算捏小兔子给别人吃?”
那可不行,她都没有这样的殊荣,她的主顾们也配?多少钱买季洵一顿甜点?她包了!全然忘记了这个提议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季洵不明白怎么就被她掰扯到他给别人捏小兔子上去了,还未及同她仔细说明白,就见她突然俏皮地笑了,有些得意:“不过王爷大抵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我并不打算把小兔包设为常设菜,不过是当时王爷恰好在,才让他们侥幸吃上一回罢了,这么麻烦的菜我可懒得总去做。”
季洵被她有些气鼓鼓的表情逗乐了,便将桌上的茶杯递给她:“喝点去去火气吧。”
蒋琬伸手接过,将茶盏的水一饮而尽,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杯中竟不是茶,有些意外:“王爷今日竟不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