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锦南坊那家火锅店要开业的消息便转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眼瞅着那家酒楼挂上了红绸,将门口之前一直罩着的布也被摘了下来,将熠熠生辉的店名衬得更加大气。
那匾额上赫然便是琬记火锅四个大字。
他们不是看不起女子吗,她偏偏就要让她自己的名字被高挂在这店门之上,要让来往的每一个食客都能清楚地看到。
当晚,蒋琬住在了店里头,为明日的开张做最后的准备,因为明日新店开张,她已经放出话去了,凡是进店消费,一律五折,开店头一个星期,统统七折。
每日还有限量特色小菜供选购,售完即止。
无论哪个时代,消费者似乎总是会对这些东西趋之若鹜,蒋琬特意为明天多准备了一些,料想到明日应该会是一场硬仗。
这日,她忙活到半夜,看着头顶的星空依旧璀璨,早已在这个时代养成了早睡早起好习惯的她竟然难得的还不是很困,并且还意外得十分精神。
当夜,蒋琬彻夜未眠,只觉得自己激动紧张的心绪怎么也无法平复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琬记火锅便在锣鼓喧天中正式开张了,蒋琬端坐在二楼临窗的座位上,看着大门前聚集起了一大批看热闹的人,正探着头往里头瞧。
听说这家店的老板果然按照约定,开业当天酬宾半价,一到饭点,许多人都成群结队地涌进了这家酒楼。
进来以后才发现,酒楼内部已然焕然一新,全然看不出原本酒楼的模样,在一楼大厅里,临着窗的桌椅也有自己的一个个雕花隔间,中间放着一排小桌子,每个小桌子之间还有隔道,排列的非常整齐。
上了二楼发现二楼都是雅间,分为了三等,一等雅间最是奢华,是一个大的套间,二等间便逊色了不少,整个包间里只有光秃秃的一张椅子,还不临窗,当然这两个包间的价格自然也是天差地别。
蒋琬便是想到,京城里贵人云集,便是最要面子的,既然她想要挣大钱,便不可避免地要与这些人搞好关系,摸清他们的喜好颇为重要。
刚刚开张没有多久,一层便挤满了人,竟还有挤不进来的,所幸蒋琬早有预见,跟现代的火锅店一般,在外头准备了一排小凳子供人歇脚,还会定时让小厮去端茶递水送果品,让他们不至于等得无聊。
虽然她有借鉴之嫌,但是这里的人确确实实从未见过服务这么周到的店家,一时之间有些受宠若惊,各个都纷纷开口道谢,看着他们由衷的震惊,蒋琬便知道,自己这家店服务特别好的名声是必定会传出去了,这可是一个好兆头呢。
毕竟火锅所用的底料并不繁复,她虽然有自信自己的底料总有自己的特殊之处,但是到底避免不了恶性的价格战,只有实打实的服务才是硬道理,即便是被别人学去了皮毛,也没有办法改变这样细致周到的服务是起源于自己的店,总会额外赢得别人的关注的。
这才是她真正的想要的。
先前许多质疑她的大厨今日也闻风而至,便是要来看看这个小姑娘肚子里是否有几分墨水。他们相约而来,想要集几个人之力来挑这家店的毛病,定不能让这家店的名声盖过了自己效力的酒楼的风头,不然以后可有的他们好果子吃了。
他们来势汹汹,结果却发现——
并没有位置了,只能被安置在门排队,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等着进去吃饭,还差点因为门外准备的位置不够而没能成功挤到门外的位置。
待得他们饿的前胸贴肚皮,方才终于轮到他们走进那家火锅店。
彼时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之后了,他们早已饿的不行,乍一闻到火锅鲜美的气味,更是觉得味道愈发勾人,他们几乎想立马吃上这样的美食。
领路的小厮将他们领到对应的桌子上,将菜谱递给他们,他们便迫不及待地凑上去研究自己到底应该吃些什么,实在是太饿了,导致他们什么都想吃,不知不觉点了不少东西。
不过上菜倒是很快,他们看着小厮先是将锅底端上来煮好,然后便将一盘盘菜放在一旁的柜子上,让他们自己取用,还不时回来贴心地提问是否要加水添零嘴。
这锅底他们竟一时分辨不出究竟是用哪些料做的,只觉得与从前在别的地方吃到的底料不同,再加之方才菜谱上竟有十数种不同的锅底可供挑选,竟是将各地的火锅汤底都收集起来的一般,颇有几分新意。
他们待得锅开了,便迫不及待地将菜下了进去,因为他们都是厨子,一看便知道这食材是下了大功夫采买的,极为新鲜,再加之他们对火候掌握的很到位,是以他们点的乌鸡卷,在最鲜嫩多汁的时候便被取出。
每个人被分得了一点,他们便立刻放入嘴中,乌鸡卷几乎是入口即化一般,轻轻咀嚼,便觉得乌鸡的鲜味被调动得非常好,让人觉得滋补而不油腻。
本来就非常饿,又加上这乌鸡确实不错,他们根本没来得及挑刺,乌鸡卷竟被他们分食一空。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尴尬的场景,只得劝慰自己,一会儿别的菜细细品味也照样能行。
但是锅底摆在那里,他们这次只点了一个清汤锅,便是因为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愈是清淡的汤料,愈是难以掌控火候,更容易出现问题。
因此他们毅然舍弃了呼声最高的辣锅,转而来品尝这清汤的锅底,便是此意。
但是这个锅底虽然看着清汤挂水,但是他们能唱出来里头至少放了诸多菌菇,还有其他滋补之物,是以虽然淡却不寡,便是直接喝也是喝得的。
加了乌鸡卷之后更是提了鲜,汤料隐隐便有了乌鸡汤的味道,反倒更是添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