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也不讲究，直接就地坐在凸起的门槛上，语气里还是有些落寞：“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蒋琬自然明白他说的是谁，她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说，便挨在他旁边坐下，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安抚的意味：“玉娘娘是个难得的美人，脾气也很好，也一直很挂念您。”

季昀听了她的话，却没什么宽慰的感觉，只是依旧有些闷闷的：“要是我也能同她见一面，便好了。”

蒋琬心念一动，莫非那个支线任务，就是要他们母子相见，才算是完成？这么一想，的确很有道理，所谓慰母，若是不能相见，又如何慰问。

但是她又不敢打包票，更何况现在玉美人的情况也不合适跟季昀见面，于是她便只能说一些苍白的安慰：“会有机会的。”

季昀其实也只是有些遗憾而已，虽然他知道玉美人是他的母亲，却因为从没和玉美人接触过，对她也谈不上有多么深的感情。

所以他在毁了脚边几根可怜的小草之后，便有些恢复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对蒋琬说：“对了，蒋姐姐，你可有给皇叔准备什么礼物啊？”

蒋琬有些诧异，这什么跟什么，她好端端的给季洵准备什么礼物啊：“什么礼物？”

季昀见她是真的茫然，也有些奇了：“你没发觉这两日皇叔住处格外繁忙吗？那便是外地的人给皇叔呈递的贺寿折子啊。”

蒋琬更加奇怪了：“我又不是伺候王爷笔墨的人，怎么会知道递给王爷的折子上写了什么啊？”

季昀有些无言，毕竟那贺寿的折子可是大红色的，与寻常奏折确实不同，何况蒋琬是季洵贴身伺候的人，他是当真没想到蒋琬不知道季洵的生辰便在几日之后。

蒋琬突然后知后觉地惊呼：“贺寿折子？你是说王爷要过生辰了？”

季昀看向她的目光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一言难尽，蒋琬是真的茫然，她这几天一直在烦心这个支线任务的事，哪有心思关注周遭来来往往的人啊，虽然确实也发现最近季洵那里很热闹，但是怎么都没往这方面想啊。

不过季昀还算是给面子，没有再多嘲笑她，只是道：“是啊，每年皇叔都在行宫过生辰的。”

蒋琬只觉得眼前一黑：“所以王爷什么时候的生日？”

“就五天之后啊。”

蒋琬闻言，觉得自己不太好，她可什么都没有准备啊。五天，就古代这个车马的效率，她怕不是得提前一个月定下东西，然后才来得及赶上季洵的生辰吧，更何况，以季洵的眼光，寻常礼物应该都入不得他的法眼吧。

她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万一季洵就是喜欢点什么简单易得的小玩意呢，于是便问道：“那，陛下可知王爷喜欢什么啊？”

季昀像是听到了什么怪异故事，震惊道：“我怎么会知道？”

蒋琬比他还震惊：“王爷是你叔叔，你怎么会不知道？”

季昀欲言又止地看了蒋琬一眼，想了想还是说道：“我皇叔一直不向不喜欢将自己的喜好表露于外，好像对什么都淡淡的，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喜欢什么。”

蒋琬接受了季昀的说辞，但是打心里觉得并不是这样的，她就知道啊，她知道季洵喜欢吃什么，心情好的时候喜欢吃酸辣的，天气热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只喜欢吃小甜点。

一个人是不可能将自己的喜好完全隐藏起来的，除非从没有人耐心地去探索。

虽然她明白自己不过是季洵的下属，其实没有必要给季洵送生辰贺礼，但是心里却总有一个角落在蠢蠢欲动，让她为自己没有准备礼物而感到慌乱。

季洵这两日早就发现蒋琬的魂不守舍，本以为她是被玉美人给刺激到了，谁知道今日竟然变本加厉，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神思不属，给他布菜的时候竟然直接将一个红红火火的辣椒直接夹到了他的碗里，季洵无奈，只能轻咳一声。

蒋琬瞬间回神，看到自己筷子里夹的菜，顿时一阵无语，赶忙将那辣椒又夹起来，放在一边，重新给季洵夹菜。

季洵状似无意地问她：“你最近怎么如此心不在焉，是有何心事吗？”

蒋琬先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出声问道：“王爷有什么喜欢的或者想要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