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安转头,露出一个迷惑的表情,似乎没有听到一般。
连凡之轻笑,心里知道她是装的,就没有再问一遍。
很快俩人走到周冠卿的屋子,房门紧闭,窗户也封的死死的,宋安安上前敲门。
敲了好几下,里面都毫无声响,甲二确定他这几天都没有出去过。
宋安安又侧耳倾听,听不出里面有什么声音。
她看了眼连凡之,无声询问要不要进去看看,连凡之接过视线,又看了眼甲二。
甲二会意,微微后退,一抬腿就踢开门。
阴暗的屋子里,光线刷的一下照进去,尘土遇风飞散在光里,一股子闷屋子的气息飘到宋安安的鼻尖。
从这灰尘来看,这门确实好久都没有打开了。
看着凌乱不输宋安安屋子的房间。
连凡之戏谑的看一眼宋安安,嘴里调侃:“宋兄和周兄真不是亲兄弟么?”
宋安安尴尬一笑,假装没听到,跨过摔倒的凳子,歪在一边的桌子,终于在床上找到酣睡的周冠卿。
拍拍刚刚提起又放下的心,宋安安上前把周冠卿推醒。
“周兄?周兄?”
周冠卿睡得沉,但架不住宋安安非要把他推醒,周冠卿迷迷糊糊醒来,稚嫩圆润的小脸印着红红的睡痕,神色懵懂的望着宋安安,嘴里嘟囔,“干嘛呀,我好困,再睡会……”
宋安安看连凡之一眼,一脸无奈,亏他们害怕这些日子的事情打击到他,特意来看看他,没想到竟在睡觉。
拉住周冠卿想倒下去的身子,宋安安问他:“周兄昨日是做贼去了么?这青天白日的,怎生还睡大觉呢?”
周冠卿把头埋进被窝里,不予理会,这几天他太煎熬了,从被陷害到入狱再到逃狱一路精神紧绷,逃出来之后宋安安一番话语又意有所指,他小小的心灵承受不了太多。
一番天翻地覆后竟然才过了不到十天,他度日如年不说,脑袋都想破了想不出个头绪,也就前几天他才慢慢的想明白些许。
心里一松快才睡会儿觉,又被宋安安叫醒。
即使是再好的脾气,此刻的周冠卿也有点心生怒气,见宋安安还在不依不饶的劝道,宋安安有幸见识到了周冠卿罕见的起床气。
小孩子生气起来尤其认真,满脸严肃,鼓起腮帮子把宋安安和连凡之赶出房间,回到床上躺着去了。
宋安安和连凡之被赶出来倒没有多生气,看到能生气能睡觉的周冠卿反而觉得送了口气。
之前周冠卿愣怔的模样,实在有些吓到他们了,宋安安甚至特别自责,没凭没据的猜测扰乱了周冠卿孩子似的世界观。
现在周冠卿恢复正常,她不仅松了口气,甚至有些为他感到高兴不已。
时间还早,宋安安也不想回房间,现在他们的身份也不好出门,连凡之提议到他房间去下棋,宋安安思考乐片刻,便同意了。
说起来这个院子不大,但好像是故意的,他们三人的房间分别坐落在三个角落,去到任何一个人的房间都需要穿过中间的庭园,虽然不远,但也不近。
宋安安很喜欢这样的安排,互不打扰,有的时候可以自己做点自己的事,也不会束手束脚。
连凡之的房间布局和他们的一模一样,但是不一样的是他的整洁干净,而他们的一言难尽。
连凡之伸手请宋安安进去,吩咐甲二端茶水点心上来,自己则去书案出将棋盘拿了过来,放在窗下的小塌的桌子上。
他房间连窗户都是敞开的,窗外的树木青草的味道和屋内不知道什么的熏香混合在一起好闻得很,她轻轻的深呼吸,突出闷在房间以来的浊气。
看着坐在棋盘前的连凡之,忽然体会到了古代人所谓的意境。
白玉的棋盘通透润亮,红木的小桌子后面坐着的连凡之青衣长袍,一支翠玉簪子把他乌黑透亮的头发紧紧的缠绕起来,显露出他俊美温和的脸。
宋安安走过去做到他对面,心道如此颜色在书里应当是个人物,怎会一点名号都没有呢。
连凡之递上棋盘问宋安安:“黑棋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