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安他们没坐多久,先前离去的奔雷帮兄弟就带着两个人朝这里走来了。
一个穿着靛蓝色长袍和一个穿着褐色短打的人跟在他后面快步走来。
褐色短打的人上来朝着秦虎拱手点头,眼中藏着激动又忍住,先为靛蓝色长袍的人介绍:“这位是柳掌柜,这位是我兄弟奔雷帮少帮主秦虎,这……”
他看向宋安安和周冠卿反了难,不过柳掌柜也没打算听他啰嗦,看着他们着急倒:“临川老叟的真迹在哪?”
宋安安诧异看了他一眼,这人是墨痴?又见周冠卿起身道:“在小生这里。”
说着四下摸了摸。伸进怀里掏了半天,最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来。
信封表面邹邹巴巴的,依稀能看见“不肖徒儿跪收”几个字。
似乎是觉得封面太丑了,周冠卿递给柳掌柜之前把封面取了下来,把里面的信给了柳掌柜。
柳掌柜快速接了过来,凑近看了又看,仔细的看了半响,突然激动起来,控制不住的双手抖动,本来就皱巴巴的信纸在他的手里差点直接报废。
秦虎的兄弟赶紧将柳掌柜扶着做了下来,对着这个能给出救命钱的大客户,秦虎的兄弟担心的问:“柳掌柜怎么了,是东西不对么?”
柳掌柜坐下好多了,连忙否认:“不!不!不!这是真迹,你看这钩,这撇……也只有临川老叟的功力才能写出这样的笔锋。”
宋安安凑过去想见识一下书法大家的墨宝,就看见柳掌柜指着一个“屁”字陶醉的欣赏着。
……
虽然整体字迹潇洒飘逸,但也不能掩盖住这是满篇骂人的信,如果她没看错,这里写的应该是“狗屁不通”。
宋安安转头看向周冠卿,这种信件也敢拿出来,真是个狠人啊!
周冠卿仿佛收到了宋安安的信号,心虚的摸了摸鼻头,假装很渴把头埋进了茶碗。
柳掌柜确定了是真迹后,也不在乎内容是什么,只是可惜信纸太小不好装裱。
宋安安得知柳掌柜居然还想装裱起来的想法后,更是惊掉下巴,这满纸骂人的话难道还要挂出来展示么,这人难道还有喜欢被人骂的癖好。
这么想着,她也委婉的提出信纸内容不适合示于人前,不若自己独自欣赏。
没想到柳掌柜却抬手解释,临川老叟的真迹千金难寻,不过是区区几句训斥之言,他不止不在乎,甚至因为能得到老叟的教诲被觉荣幸。
很好,那当她什么都没说。
双方简单的出了个价格,达成了交易,高兴的柳掌柜想邀请周冠卿去喝酒吃饭,顺便引荐几位朋友与他认识。
周冠卿挥挥手,表示不感兴趣,柳掌柜倒也没有强求,知道自己能买到真迹已经是走了极大的运气,也不贪心,抱着信纸千恩万谢的走了。
柳掌柜走了之后就剩下他们几人,秦虎见兄弟得了中人费和赏金,起身抱拳朝周冠卿和宋安安鞠了一躬,说道:“多谢两位兄弟,日后若有用得到的地方,城外十里铺招呼一声便是。告辞!”
周冠卿:“慢着!”
秦虎转身,不明所以。
周冠卿把刚得的银子拿出一角,约莫有三四两,递给秦虎:“这是赔给秦兄弟的衣服,虽然刚刚确实是因为秦兄弟的无礼,才导致衣袍破损,但也有小生的不是,望秦兄弟海涵!”
秦虎没有接钱,只丢下句不必,翻身带着人就走了。
周冠卿也不在意,笑嘻嘻地收回银子,坐回宋安安的旁边问她:“宋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宋安安:“天色渐晚,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周冠卿:“噢,不如同路!”
宋安安正要拒绝,周冠卿接着说:“我出门的时候孤身上路,到通县横遭变故,盘缠用尽,还与人发生口角,多亏宋兄的仗义相救。”他挠挠头:“我觉得我和宋兄一见如故,不如我们结拜为异性兄弟?”
宋安安:“?”这个要求恐怕不好满足。她赶紧说道:“诶,对了我倒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周冠卿:“宋兄单说无妨。”
“你刚刚进城时哪出的那个东西……”
周冠卿拿出陆引,“你说这个。”
宋安安:“对,不知可否一观。”
周冠卿递给他。
宋安安仔细看,看着挺小的一块,拿在手里还些分量,绸缎的表面,印着暗纹,翻开里面是赫然写着通行二字,下面小字写着周冠卿的个人信息,府台印和各县府印的红章密密麻麻的落在左下角。
“这陆引还挺便利。”宋安安还给周冠卿。
周冠卿收回来放到脖子上的锦囊里。“自然,这是我师父专门舍脸去找老友要的,就是为了我外出便利少些麻烦。”
宋安安点头,“如此,你师父对你真上心。”
周冠卿摇头,“他才不是,这是我用银子跟他买的。宋兄是想要个陆引?”
宋安安点头:“确实便宜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