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内原本就破败的房子,现在烧得更是面目全非,苏欣见官府衙役先搬的门房下人的尸身,苏欣趁人不备往后院寻去。
一路上皆是烧焦的痕迹,还不时有一两具尸体,苏欣强撑着细上前看了看,见不是自己所找之人便又往里头去。
苏欣到王媛媛房中去寻找,见并无尸身,心中的那口气依旧不敢松,挨个房里找去,直到一处房外苏欣止了脚步,苏欣找到了李恒峰父母的尸首,另一间房内还有还有王媛媛母亲烧干的尸首,苏欣凭借着头上手上饰物方能辨认,苏欣将这三俱尸身小心翼翼搬起,找了块布铺在地上放于一处。
苏欣只觉喉头发酸,几乎难以喘息,手中紧紧攥拳,指甲插进手掌却未发觉。
一夕火场后,竟是这般狼狈模样,破败的房屋,焦黑的尸体,苏欣只觉自己一闭眼便是一具具陈横的尸体,就在昨日,他们还是鲜活的生命,如今却毫无声息的倒在地上。
所有房间都寻遍了,依旧没找到王媛媛和孩子的身影,连王媛媛的两个贴身丫鬟也不再其列,苏欣的心却越吊越高,她害怕自己白期待一场,却又不愿放弃,心中矛盾又紧张。
苏欣又到院子中去找,花草皆已成灰,树木也烧得面目全非,远远看见两具尸身,苏欣上前仔细辨认,这首饰分明是王媛媛的贴身丫鬟碧莹和红丹,苏欣心骤然一紧,四下去找,依旧还是没有王媛媛和孩子的身影。
只是这两个丫鬟的身形却是奇怪,若是深夜起火,为何会在院里的园林中,而不是在屋子里,看二人的行状也不像是有挣扎过的痕迹。
两人没有挣扎过,说明不是清醒时被烧死,可既是不清醒怎会夜半在园林中,那王媛媛又去了哪里?苏欣正满心疑问,正要细想。
这时,传来衙役说话声,他们已经准备进屋去搬尸身,苏欣忙出去找到先前贿赂的衙役,看他穿戴与别个衙役不同应是领头之人。
“这位官爷您收下这个,不为别的,只是里面有几具尸身正是我友人的长辈,待仵作验查完后,我想将他们的尸体放进棺材中下葬。只是碍于我友人现今不在府中,他领了朝廷公差去了岭南,我只好替他将这些事情办了。只求官爷行个方便,您看可好?”苏欣将这衙役拉到一边又塞了两块金锭子道。
衙役掂量掂量手中金锭,心中满意,苏欣所求之事也属常理,衙门里时常有友人代为收尸的情况,更何况苏欣出手阔绰,岂有不应之理。
“行吧,你站在这指指那几具尸身,我遣人单独另放一处,届时仵作验完我便通知你来领尸。对了你说你友人出公差,莫非他也是吃朝廷俸禄的?”衙役对苏欣说道。
苏欣道:“正是前些日子刚中了武举二甲的李家二郎,不知官爷是否有印象。”
衙役思索一番后,拍掌大叹道:“是那位小兄弟啊,我记得他当时胳膊还受伤来着。”
苏欣连忙附和道:“还是官爷好记性,只可怜他离家一遭,出了这么个意外。”苏欣说道最后心里越发难受。
衙役在一旁说道:“这位兄弟看你我二人有缘,我给你透句实话,以我多年办案经验来看,这并未意外,只怕是这李家二郎惹了什么仇家,遭人报复。而且这仇家敢这么大动作,必然背后势力强大,你可提醒他当心着些。”
苏欣闻言,面上变了神色,心下不断思考李恒峰进京段段时日,何曾得罪过旁人。
衙役将尸身全部搬完已是下午,苏欣在一旁看过,皆没有王媛媛和孩子的身影,苏欣与衙役说过哪几具尸身另放后,告辞离开。
苏欣走出一段距离后,又绕了个弯跃墙回到李府,苏欣走到发现碧莹和红丹尸身处,此时天色渐暗,没了官府衙役的李府变得死气沉沉,一息人气也无。
光线越来越暗,苏欣凭借着仅有的光亮,不断在这处来回走,希望能有些别的发现,她不敢点亮火烛,若叫人瞧去又生是非,忽然苏欣灵光一闪,想起先前此处墙角有一狗洞。
想到这,苏欣连忙往那处走去,却见狗洞被一块大石挡住,地面还有深深拖拽的痕迹,可见搬这石块的人力气不大,搬不起石块,只能拖拽,所以留下这道痕迹。
胸腔中的一颗心砰砰直跳,苏欣强忍着将石块搬开,狗洞内续满破布杂草,苏欣尽数掏了出来,俯身趴在狗洞向外望去,旁边正是放杂货的无人小巷,此时黑漆漆的有些渗人。
苏欣起身直接越过李府围墙跳进这无人小巷,小巷内一股霉味,又黑又窄,苏欣摸索着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