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两个不觉得冷吗?阿欣你大病初愈不好在外冻上这些时候。”李恒峰忽然出现在梅林外,出声打断这对眷侣的温馨。
梅树下二人忙各自后退,眼神有些慌乱,明明他们并未做什么出格举动,却是有些羞怯。
苏欣哭的鼻尖和嘴唇都红艳艳的,言下泪痣更添妩媚,看的俞怀生有些失神,闻着周边梅花香气,似沁在二人鼻间,渐而浓郁芬芳,二人丝毫未觉得寒冷。
被李恒峰打断后,俞怀生垂下眸子,忙在心中默念佛经,以此消解心中杂念。
苏欣却在这时挽上俞怀生的胳膊,低头藏了脸上红晕道:“我们进屋吧。”
俞怀生顿时也觉得两颊生热,心中暗道须多背几遍佛经静心才是,二人缓缓踏着积雪走出园林。
在进屋之前,苏欣放开挽在俞怀生胳膊间的手,俞怀生顿生空荡之感,反而有些遗憾这条路太短。有此想法后,俞怀生忙止住此念。原本是一个静心小和尚,如今却染上了贪念。
王媛媛见二人冻的跟个冰人似的,忙遣丫鬟小厮来替二人收拾,几个下人簇拥着他们,用温湿的布把发间积雪轻轻拭净,还有斗篷上的雪已结成冰,换过一身斗篷,身边又添了四架暖炉,各自手中捧着手炉。
此时苏欣和俞怀生才觉得浑身冻透了,一番忙乱后才回过暖来。
王媛媛看他们二人神情应当是和好了,心中也替他们俩高兴,经过这么多磨难坎坷苏欣和俞怀生终于能互通情意。王媛媛瞧着苏欣面上泛红,有心调笑两句,又怕他们二人才刚和好,别再因为害羞缩了头,只得含笑看着。
苏欣忽的打了个嚏喷,才拿帕子捂住,接下来是一连串止不住的嚏喷,俞怀生关切道:“可是冻着了?”
苏欣忙摇摇道:“没事,屋子里太热有些不适应。”
“你病才好,身子正弱,还需好生休养才是。”王媛媛端了杯热茶与苏欣道。
“他们两人只怕饭食都不用吃,寒冬腊月的在外面对着瞧上个把时辰就成,哪里还用休养。”李恒峰才不管二人是否面皮薄,笑着说道。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去考武举了,想必兵法谋略已熟背在心。”苏欣自不是面皮薄的人,反声直击要害。
李恒峰思及武举,武艺比试他自是信心满满,可这文试确实叫他头痛,被苏欣反呛,只得回道:“你这泼辣性子,也就怀生哥愿意要你。”
“用不着你操心!”苏欣见他还攀扯别人,高声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如同孩童吵嘴一般,王媛媛从中劝慰,俞怀生笑着看热闹,一时间异常热闹。
苏欣因着头晕沉,先行回府,俞怀生在门口将他送上马车后,也准备与李恒峰夫妇告别。
李恒峰拿出一把梅花,用粗布包裹着,对俞怀生道:“怀生哥在梅林间赏了这么长时间的梅花,想必一定很喜欢,我便做主折了几枝送与你,回家慢慢观赏。”
说罢,李恒峰嘴角带着笑意看着俞怀生,俞怀生晓得他是在笑话自己,也不生气,笑着收下。
苏欣回到家又有些发热,服下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半夜却惊醒过来,见窗外面好似有人影。
苏欣揉了揉眼再三确认,确是有人在窗外,她警惕的慢慢走近,窗外之人似有所感,开口道:“阿欣是我。”
苏欣听闻是俞怀生的声音,忙推开窗子道:“怀生哥哥你怎么来了?外头这么冷快些进来。”
俞怀生摇摇头道:“我便不进屋了,总不好逾举。想着你走时难受,心里担忧,过来看看你。”
俞怀生回到府中反复难眠,心中挂念着苏欣,桌上放着李恒峰送的梅花,立于瓷白玉颈瓶中,夜色下默默绽放,鼻尖尽是梅花香。
俞怀生又想起在梅林间苏欣哭泣的模样,起身盘坐手捻佛珠,默念佛经静心平气。
可并未起到什么作用,终是趁着夜色到苏欣窗外徘徊。夜色沉沉,月光照下将俞怀生的身影投在地上,俞怀生觉得此行太过荒唐,并非正直人士所为,正要离开,听到屋中的脚步声,这才开口。
苏欣闻言本就发热的头脑,更是甜的昏沉,嘴角上翘道:“我没什么大碍,不值当你这大冷天在外面等候,快回去吧。”
俞怀生听后也带笑,低了头温柔道:“你明日可得空闲?”
“我没什么事。”苏欣也柔声说道,二人一时间又陷入沉默,两两相望,面上含笑,周围的空气都黏腻起来。
一阵风吹过,俞怀生见苏欣穿着单薄,忙回神道:“明日带你去见林慕,将我们这些时日所做的事情与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