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口中的他正是俞怀生。
“可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要带我走?”苏欣向来聪慧,只略一思索便想出因由。
当日俞怀生突然言语冷淡,异于往常,苏欣虽伤心,却也感到奇怪,没成想这其中竟是大有文章。
“此处说话不便,我们去前面寻个清净地方,我慢慢与你说。”林慕见苏欣流下泪来,忙安慰说道。
苏欣也觉自家失态,急急擦干眼泪,跟了上去,二人走到街市尽头,只三两盏灯笼,在寒风中飘荡,远不及方才街市桥畔处明亮热闹,但苏欣却觉得心中安定的很。
“早在先前京城内争夺皇储,三皇子要养私兵,收买官员这样样处处皆需要银子。你家在水患后可收容了个病患?”林慕站定转身,沉声说来。
苏欣点点头,有些想不通道:“跟那病人有关系?”
“是和你府中的大夫有关系。”林慕摇头道。
“太子已经中毒多时,满京城的名医皆无计可施,只能看着太子一日赛过一日病重。这正是三皇子乐见的,岂料有人报与三皇子,说太子通知了神医圣手安褚回来治疗。这安褚是个鬼才,疑难杂症皆难不倒他,名声之响亮京城中人都有所耳闻。”
苏欣一思索,忙道:“难道这安褚大人便是我们府上阿曼姐姐的师兄,无名大夫?”
林慕道:“应当就是他,三皇子本是去寻这大夫,不意从你们家暂住病患口中,套出你们苏府是三州五县最大的富商这件事,所以三皇子起了旁的心思。”
苏欣看向林慕道:“这些事应是极隐秘才是,你是如何知晓?”
“我在外面遛烈鹰,恰巧听见的。”林慕一脸正派模样,好似真如他所言,只是苏欣才不信这人的话。
“你当我是傻子,这么碰巧便听见此事。难道你是太子一派的?专门去监视三皇子。”苏欣警惕道,她不想与任何一方势力扯上关系,只想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
林慕深深的望了苏欣一眼,苏欣忙禁了声。
“这便不是你该打听的事了。”虽是了空的面容,却与先前在寺中相处大不相同,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
林慕这番模样,让苏欣心中惊醒,他早不是待在兰若寺中的小和尚了,他是国师弟子,是大理寺少卿,这些身份都离苏欣太远,有太多未知。
林慕见苏欣不再说话,自家先笑了笑道:“害怕了?”
苏欣逞能,摇摇头,不肯承认。
林慕也不再追究,继续说道:“三皇子想借你家钱财,还有拉拢当地官贵富豪权势,都归为己用,借此来增强他的势力。”
“我们不过是偏远城池的普通百姓,能有什么作用?”苏欣有些无奈,不过身为普通百姓,也能牵扯上这些权势斗争。
“正是为此,若是在京中有如此动作,早就遭人察觉,他将自己的爪牙伸向益阳城,一方面是因为离京城较远,不惹人眼,另一方面还是因为你苏府名声太大了,寻上三四个富商,不及你一家富有。”林慕也不嫌烦,一一与苏欣解释。
苏欣又问:“怎么拉拢?”
“自是选几家女儿作妾或做个外室,这是最简单的,借此把控住这些富商官贵。”
林慕说完,苏欣思及王媛媛,忙问道:“那可会寻到知府府上?”
“这可说不准,我也不是三皇子,不晓得他心中所想。”林慕摊手无奈道。
苏欣暗道回去定要给王媛媛写封信提醒她此事,知府王之章想来贪图权贵,莫要将女儿卖了才是。
“那...那怀生哥哥知道这些事?”苏欣有些迟疑的问道,心中有些期盼。
“我们一起商量过后才这般行事。不过之前只是说好要我带你走,但没说以什么法子带走。”林慕微微一笑,难得的顽皮。
“你为什么不寻个好借口将我带走,非说要纳我做妾,为此我家里人流了多少泪。”苏欣有些怨气,想起之前与家人离别的感伤,便朝林慕发作。
“我偏愿意。”林慕扬头,神色高傲,气的苏欣一脚向他踹去。
奈何林慕武功高强,偏身一闪,躲了开去,苏欣气的头晕,只后悔先前还出钱给他买鞋袜,早知道冻死他罢了。
“你瞧瞧你这泼辣模样,当初说你小小年纪便知道自家找郎君,你还嘴硬,你就说了念是不是你的情郎?”林慕存了心要逗苏欣,苏欣脸一红,好在此处灯火昏暗,瞧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