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出城不远,马车忽然停下,一个黑影掠过,只见苏远正提着小包袱站在马车前。
苏永昌急急下车将他紧紧抱于怀中,埋在苏远颈间,久久不敢抬头。
杨氏也哭着下了马车,踉跄着跑向苏远,此刻因失而复得,夫妻二人哭得不能自已。
一直跟随在苏永昌车队后的李恒峰跟上黑影,打算一探究竟。
原来早在苏永昌收到纸条后,便将此事告诉一直帮忙打探消息的李恒峰。所以李恒峰今日有此一遭,便是要看看究竟是何人绑走的苏远。
李恒峰一路紧跟黑衣人身后,直到来至一处人寂荒廖之处,那人停下脚步,转身望向李恒峰藏身之地。
这人通身着黑衣黑帽,以面罩遮脸,辨不清模样。只听他忽然出声道:“你出来吧。”说罢这人摘下面罩,露出了面庞。
李恒峰见到此人真面目,诧异道:“居然是你?”
而此时的王媛媛也遇到麻烦,这日她母亲吴氏去旁的官贵家赴宴,去时还优雅端庄,悠哉自得,待回来时,却是满面焦急,脚下生风。
吴氏回到屋中,思索了半日,终是遣婢子将王媛媛叫来。
王媛媛正在屋中等待李恒峰回信,忽闻母亲吴氏召唤,忙起身整整衣裙,往吴氏屋中去。
王媛媛一进屋,吴氏便将屋中一干奴仆遣了出去,拉着王媛媛的手,在桌边坐下。
吴氏细细的看着王媛媛,眼中带着不舍,王媛媛被吴氏看的心中发毛,忙问道:“母亲可是有什么事要派女儿去做?”
吴氏摇摇头,此时倒是不急了,慈爱的看向王媛媛说道:“几日我去刘夫人家,便是那个在京中颇有人脉,而且消息灵通的官贵夫人。她告诉我过几日三太子便要派人前来益阳城,寻这些官家和富裕人家的女儿收作妾室。”
“现在京中情势太乱,太子病重,皇储之争你来我往,结果尚不可知。三皇子此举不过为着拉拢权钱,自是不会把这些女子放在心上。可你父亲这人我却是不放心,若他想要攀附权贵,只怕会拿你终身幸福作垫脚石,哪里会顾上你愿意与否。我今日把你叫来,便是想问问你,可有心上人,母亲可为你做主。”
吴氏说罢,望向王媛媛。王媛媛初闻此言,吓得小脸都白了,后又问道心上人时,涨红了面庞,一时说不出话来。
“媛媛有母亲为你做主,你只管放心说,若是错过了,只怕你便要深入那囫囵地界。”吴氏见王媛媛尚且不好意思,然而此时却没多少时间了,只得催促道。
王媛媛只得害羞带臊将李恒峰道出,若说吴氏对此一点都不知晓,那是骗人。二人往来吴氏多少知道些,只是不知用情已如此之深。
吴氏顾不上责备王媛媛私下定情,对于李恒峰她还是比较满意的,两家勉强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只是这几年武将不太吃香,所以文官倒显得更高贵些。
母女二人在屋中足足说了一下午的话,吴氏方才放王媛媛回屋,李恒峰在她屋中等候多时。
李恒峰见王媛媛回来,忙站起身问道:“你去了何处,这样久。”
王媛媛道:“你那边事情查的怎么样?”两人一同出声。
李恒峰将经过说与王媛媛听,惊得王媛媛捂住嘴,不敢置信道:“怎么会是他?”
“我也很是意外。”李恒峰说罢,又问王媛媛方才去了何处。
王媛媛将方才从吴氏那里听来的消息告诉李恒峰,只把李恒峰急的这就要回家寻媒人来提亲,被王媛媛一把拦住道:“千万不能声张。”
“这不过是私下传的消息,当不当的真还不确定,告诉你只是叫你做好准备,免得被打个措手不及。”王媛媛急忙道,生怕李恒峰鲁莽坏了事。
“媛媛,我一想到你要是嫁作他人,我恨不得立时死了去。”李恒峰认真道,黝黑的脸上满是认真。
“哪里就到这一步,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你父亲这人,你还不清楚吗?若有机会定会拼了命往上爬,现下你那姨娘又怀了身孕,他哪里会顾得上你。”李恒峰一句卖女求荣到嘴边,生生忍住,怕伤了王媛媛的心。
王媛媛勉强一笑,不愿再提她父亲王之章。自从玲姨娘怀了身孕,人都道是男孩,只把王之章哄的整日宿在她房中,早把王媛媛母女抛在脑后。
“峰哥儿,你不觉得这是有些蹊跷,怎的阿欣才被京中林大人强纳作妾,如今三皇子也来纳妾,太过于巧合了。”王媛媛微一沉吟,轻声说道。
李恒峰低头思忖确实如此,奈何往日从不关心京城局势,自是想不明白。
二人悄悄商量做下准备,以防三皇子强纳作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