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福呢,没找到你?”
王媛媛在一旁寻问,苏欣摇摇头道:“找到我了,我在竹林地上绑了道绳,林中昏暗他瞧不清,冲我奔过来时,正好叫绳绊倒,摔进那个满是毒蛇的深坑中了。对了,赵宁怎么样了?”苏欣忙探头去看赵宁。
此时赵宁并不是很好,伤口肿的皮肤都近乎透明,乌青扩散的范围又大了些,伴着剧烈的灼热疼痛,头也晕沉沉的。
苏欣毫不犹豫的上前用嘴对着她的伤口,吸出毒血,吐在一旁来回几次,苏欣的嘴也有些发麻发肿,但没有停下。
赵宁看着伏在腿边替自己吸毒血的苏欣,对她这一举动有些惊讶,也有些感动,加之头昏昏沉沉一时没有说话。
苏欣直到吸出的血呈现红色,才停下动作,和王媛媛一起驾着赵宁上河边简单清洗一下伤口,自己也漱了口。
“醒醒,你可不能睡过去。”
苏欣用沾着清凉河水的双手,拍打赵宁的脸颊,打的赵宁原本苍白的脸蛋微微发红。
此时的赵宁心中那点感动消散无烟,很怀疑苏欣是故意那么大劲拍自己的脸,睁着水润的大眼瞪着苏欣。
“对嘛,这样才是你赵宁该有的样子,病歪歪的哪能是你的作风,来趴上来。”
苏欣蹲下,叫赵宁趴在她背上,赵宁看着苏欣的背久久未动。
苏欣蹲的不耐烦,转头问道:“你干嘛呢,快点!万一再有别人追来,咱们这伤的伤,残的残谁也跑不了。”
赵宁撅了噘嘴,满是不乐的趴到苏欣后背,剩下念香姐弟相互搀扶着走,王媛媛背着苏远跟在后面。
几人步履蹒跚的走在官道上,头发散乱,满身泥土和风干的血迹,哪还有闺秀小姐的模样,与讨饭的没甚个区别。
身后又传来马蹄声,苏欣几人犹如惊弓之鸟,慌忙要往竹林中钻,却听后面喊道:“媛媛,阿欣是我。”
几人止住脚步,相互看去,大家眼中含泪,脸上带着劫后余生之感,她们终于安全了。
苏欣几人在摇晃的马车中,用沾了水的帕子将手脸擦干净,马车飞速向城中赶去。
刚进城李恒峰递进来几套衣服,众女在车中换上,李恒峰替苏远和狗蛋清洗换衣。
几人赶着去医馆前换好衣衫,就是怕人瞧见误会她们坏了名节,到时可解释不清了。
马不停蹄的赶去医馆,苏欣阻止了想来抱下赵宁的李肃,对李肃说:“李大哥,我背她下去就好,你最好不要露面,你们二人本就有婚约牵扯,若叫有心人看见,指不定编排什么对赵宁不好的话,这时候小心为妙,有什么情况我出来告诉你。”
李肃看向赵宁,赵宁咬唇思索一番朝他点点头,李肃朝苏欣抱拳道:“那就有劳苏姑娘,对宁儿多加照看,日后必有重谢。”
苏欣浑不在意道:“客气了。”
苏欣将赵宁和念香先后背到医馆慈安堂内,寻了位医女给赵宁和念香瞧病,
“这位赵姑娘因为救治及时,只剩些余毒未除,我开个方子,按时服药便是。而这位念香姑娘却是有些严重,伤及肺腑,需调养一段时日才能恢复。”
苏欣点头谢过医女,上前头付了银子取上药,见李肃在大堂中来回踱步焦急等候,过去说道:“李大哥,赵宁没事了,一会我叫媛媛把她送回家,好好与赵夫人解释一番,必定不会叫赵宁受责罚的。”
“今日多谢苏姑娘,你的手不包扎一下?”
李肃放下心神,看见苏欣虎口处的伤口问道。
苏欣摆摆手道:“伤口不深,几日便能长好,并无大碍。李大哥狗蛋的腿怎么样?”
李肃答道:“狗蛋的腿并没伤及筋骨,修养几日就好。”
就在这时,李恒峰一手抱着狗蛋,一手牵着苏远从屋中掀帘出来。
苏欣上前抱过苏远摸摸头安慰他,这小家伙今天受了不少惊吓。
苏欣转头问狗蛋:“狗蛋感觉怎么样,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么。”
狗蛋摇摇头,向苏欣身后看去,苏欣知道他担心念香,对他说:“念香伤的比较重,要回府中修养一阵子,今日是我不好,本来想给你们姐弟办场践行宴的,没成想出了岔子,害你们都受了伤,一时也走不得了。”
“不怪小姐,小姐对我们姐弟犹如再造之恩,危急时刻撇下小少爷背着我,狗蛋很是感激,要怪只怪那群贼人。”
狗蛋越说越激动,小脸涨得通红,苏欣伸手也摸了摸他的头,说道:“狗蛋说得对,是我矫情了,一定重惩那贼人。”
再来的路上,李恒峰将他们那边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李恒峰兄弟原本在竹林中猎得几只野兔,打算往回走,忽然窜出一头疯魔了的野猪向他们冲来,李恒峰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两兄弟合力,最终一番搏斗制服了野猪,疯了的野猪竟是力大无比,兄弟两虽将野猪擒获,身上却颇为狼狈。
他们觉得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快步往回赶,恰好遇到那头目和二福,四人立时打了起来。
结果不用想,李肃将两人捆了起来,打听出身份,这伙人竟是边关逃兵,怪不得训练有素。
还问出了这帮姑娘被抓,立马从林中赶了出来,只见地上两具尸身,李恒峰兄弟带上绑的一动不动的两个贼人,沿路追上她们。
“峰哥儿,你把这二人交予官府处理吧,也算在你丈人面前露个脸。”苏欣对李恒峰说道、
苏欣背赵宁和念香进了马车,在马车下和李恒峰相互别过,准备启程归家,这一天实在太过充实,连苏欣都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