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素袂也离开,四位当家的终于安静下来,好似刚才的热闹都是在演戏一般。
“大哥……”慕成秋开口。
慕成春看他一样,点点头。没错,这次看仔细了,确定了!沈无一手上戴的是闻灵玉,而且是十四年前,慕绒小姐染疾时,天峰寨为了祈福积德,主动散发到江湖上的那批闻灵玉之一。之后再采的玉石,再没有那批成色好了。
“沈姑娘手上的闻灵玉肯定是阁主给的。阁主神通广大,有也不奇怪。”
“确实如此。不过,她故意戴着闻灵玉来天峰寨,应该不是巧合。难道……阁主是有意让素袂?……”
“我怕他们最后的目标,都是绒儿……”
一旁听着的慕成夏坐不住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管他们什么阁主公子,敢打绒儿的主意,老子跟他们拼了!”
四位当家的心事重重,这顿饭谁也没吃好。
……
午后,零落像扛麻袋一样,扛着装醉的沈若许走回暂住的小院。
来到树荫下,她将沈若许放在竹榻上扶好,转身欲走,“我再回去吃点……哎!”
手腕被紧紧地擒住,对方用力往后一拉,将她生生拖倒。
树影斑驳。
沈若许仰躺在竹榻上,眸中倒映着光影。
他的长相并不阴柔,线条更偏向硬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零落看见他,却只想夸他漂亮。
零落胳膊撑在他身上,风吹落她耳边的发丝,垂在他的脖颈处。发尾轻轻细细地,让他心里发痒。
“出来了还想回去?婢女不该照顾本尊吗。”他的声音低沉清冽,压低了说话时有些沙哑。
心脏“咚咚咚咚”地打着鼓。
零落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微风轻柔,阳光正好。他那双不怀好意的眸子里一定藏着笑意,不然怎会如此温柔?
零落慌慌张张爬起来,“你,你又没真的喝醉,有什么好照顾的。”
沈若许还是躺在那里,没有动作,“我是没喝醉,但挨不住你的素袂公子给我下药,身体麻痹,动不了。”
“什么?”零落大惊,坐在他身边,探他的脉象,“素袂为何给你下药?”
“自然是和其他人一样,好奇我是否从内牢全身而退。”
“我还以为今天要防的只是天峰寨呢,怎么素袂公子也是敌人?”
“是啊,本尊的婢女还跟敌人聊得起劲,根本不管我的死活呢。”
“我……”零落委屈,“那,那也是你让我跟他聊的,怎么能怪我!”
“我还让你上天呢,你怎么不去?”
零落这算是明白了,合着阁主大人口是心非,嘴上说着让她聊,心里的想法是不准聊。真是幼稚,遭罪的还不是他自己么,跟谁斗气呢。
他的袖子半挽着,露出一截小臂,线条勾勒得极为优美,一笔顺至指尖,却棱角分明。零落还记得,他的手又大又暖……
零落戳了他一下。
沈若许懒懒地抬眼看她,“怎么?”
“你昨晚说武功没了,是不是骗我?”
“是。”沈若许骗人还理直气壮。
“活该,竟然欺骗人美心善的女侠。”
“你是不是以为我现在动不了,就对你无可奈何?”
零落得逞地笑了,慢慢俯身凑近,“阁主大人好聪明,这都被你发现了。”
“你……想干嘛?”
沈若许的眼里露出一丝慌张。
零落朝着他伸出恶魔之爪,“不知道阁主大人怕不怕痒啊……”
“我给你讲故事!”沈若许突然一嗓子制止了她的恶行。
零落满意地盘着腿,坐在他旁边,开心地催促,“快讲!”
……
十四年前,素袂染上天问,千诀为了救他独闯云棠山。
区区一块闻灵玉并不能解决素袂的痛苦,千诀想弄清楚闻灵玉为什么可以对天问有效,以此来寻找解毒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