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钱来面色青白地兜头给了那无赖一个巴掌:“你爷爷做事还要你这孙子来教?你知道什么?那家子人坐的马车,带的护卫一看就不是寻常勋贵,薛大人如今还暂将气焰收了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呼呼喝喝,还敢指点起爷来了!”
“是......是小人没眼力劲儿,小人比那猪狗都不如,钱爷消消气儿......”
“哼,你以为这事就完了?”钱来撇着嘴剔了剔牙,心里怕极又恨极:“有本事冯家就跑到天涯海角,不然,迟早我要他们好看!”
钱来高高仰着脑袋,带着这一帮子猪朋狗友强捺惊惧地往城外去,口中所说,目中所现,皆是一派毫无遮掩的恶意。
一黑衣粗裤的男子垂首倚在墙根,回首冲着城内再瞧了几眼,而后撤回身来,静静看着钱来一行越行越远。
闲闲散了一路,两人最终在丰华楼外停了下来。
苏绵仰头瞧着这座气派的食楼,嗅着空气中隐隐的饭菜香味,方觉自己也有些饿了。
“在此处用饭怕是不成了,待点心备妥咱们就得回府迎客,这会儿先带你进去散散,丰华楼虽是食楼,其间摆布着实不俗。”
能出来散散心,苏绵也就不挑什么了,索·性·信步而去,慢慢地瞧着楼中景致。
丰华楼内院别设雅楼,寻常食客,都只安顿在前楼用饭,有些身份,得了掌柜眼缘的才会带往雅楼,另享这食楼精巧。
一路穿花拂柳,这样小小的地界儿,也能隔出这样一个曲廊回院。苏绵心中怡然,赞叹着左右观望。
“二哥,这里居然还养着鹿啊......”苏绵探着脑袋一心地去瞧那被圈住的小鹿,不妨苏皓忽然停了步,她不及反应,一头碰在了苏皓背上,好险要摔个仰倒。
“冒冒失失的。”苏皓哭笑不得地将她扶稳了,也偏头瞧了一眼那些悠游自在的鹿。
“是奴才失礼,惊了世子和这位贵人。”一道温细的声音自苏皓身后传来,苏绵一惊,这才及仔细去瞧那位与他们恭敬施礼的人。
她就说二哥怎么忽然止了步,原是在此地遇到了熟人。
“无妨,这是在外头,就不必多礼了,你自办差罢。”
那锦衣绣帽之人再与苏皓行了一礼,便带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一道避至路旁,恭敬送二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