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耐你也让人死皮赖脸地来求娶你啊?”
何婵怒气冲冲地拔下来她院里开得最美得一朵花扔到地上,又喘着粗气狠狠踩了几脚:“嘚瑟,让她再嘚瑟,等没了这张脸就好了,看她还怎么嘚瑟!”
“阿姐,阿姐。”何冕直接自动忽略了亲妹妹何婵,只顾兴致勃勃地冲到了何矜院里,穿着一身骑装对她说着,“阿姐,你瞧,这是前几日用你给的银子买的,好看吗?”
何矜半开玩笑道:“我的银子,自然是好看的。”
说实话,因为是双生子,何冕与何婵的长得的确有几分相似,但或许是相由心生,何矜明显觉得何冕要顺眼得多。
这少年虽比不上谢幸安那样的出尘绝世,但他热情又开朗很爱笑,浑身上下都是朝气蓬勃的,放在现代的班级里,也能算得上个团宠的。
“阿姐,我掐指一算,明日是黄道吉日,我带阿姐去打猎吧。”
什么掐指一算啊?你见过用右手的掐指一算?你见过五个指头都掰扯不清的掐指一算?
何矜当然没见过,但为了配合何冕演戏,她狠狠地信了:“阿弟都会占算了,可真厉害!”
“那当然。”虽然是继姐,但能得美人夸赞,谁不喜欢,何冕的尾巴直接翘上了天,“那阿姐是答应跟我一起去打猎了?”
何矜当即不假思索道:“去,当然要去。”
“好,到时一定让阿姐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何矜虽表面满口答应,实则当晚收拾用物时早偷偷让夏荷多塞进去了两包点心。
“我说实话,真的。”何矜把嘴抿成一条线,摇着头满脸无可奈何道,“我真怕照阿弟这技艺,这次连只野鸡都打不到,到时一块饿肚子。我是无妨,但阿弟还在长身体,可着实不好。”
春桃翻出来件压箱底的衣裳,抖了抖灰时整得何矜都呛了好几口,皱眉问:“嚯,什么玩意这是?”
“您明日不是要跟少爷去打猎吗?这是奴婢给您找出来的骑装啊,您不穿吗?”
“我也要穿这玩意?”何矜顿时想起来,她似乎忘了打听何二小姐的骑马和射猎功夫怎么样了。
反正她本人是个废柴,和一切运动项目都绝缘,体育老师还是因为实在不想再看见她了,才勉强给个及格的。
“您不穿吗?这还是去岁秋天,您答应跟少爷去打猎时买下的呢,不过因事耽误了,这才压箱底的。”
“行吧。”何矜又喃喃道,“那我的马和箭矢……”
“二小姐您又忘了。”夏荷提醒道,“您自幼就不会骑射的啊,买件骑装只为了行动便宜。您自己还说,和少爷去只为凑热闹,不会亲自上手,毕竟这种事粗俗又血腥的……”
嗯,何矜放了心,看来何二小姐和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相似之处的。
“这件骑装啊,还是您在成衣铺里看中了,从武清伯家的小姐手里抢来的呢。”明显夏荷根春桃也不喜欢杜雪合,顺势一起嘲讽道,“记得当时有个刚来的伙计还不认人,直夸您的肤色容貌更衬这件骑装,把杜小姐的脸都气绿了呢。”
能让杜雪合吃瘪,她瞬间感到舒坦极了,顿时感到这件朱红的骑装艳丽得恰到好处,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摸了摸领口。
阿默去张尚书府回来后,拿来一封小小的信件递到谢幸安手里:“公子,这是张公子特意交代了,让您亲自打开的。”
谢幸安微带怀疑地仔细拆开,一看完上头的字就忍不住左脚抽搐了几下。
“当然是要陪你去了,我的小安安,明日见。”
他就知道,多问张迟锦这一句就是贱,地上的鸡皮疙瘩都捡不起来了。
“公子明日要外出打猎?”蓉娘听见话头赶紧凑过来,不动声色地把阿默挤到一边,献殷勤道,“那奴婢去给公子收拾用物。”
阿默别扭地白了她一眼。
“嗯?什么味儿这是?”谢幸安脱下外裳交给阿默后,踱到卧房里嗅了好几下又退了出来,“怎么怪怪的?”
“公子闻不习惯?”蓉娘迈着细步随即跟了出来,“奴婢见您的卧房太过清冷无味,特意焚的檀香。您不喜欢?”
谢幸安这些年生计艰难,吃穿都是草草了事,哪来的余钱去弄这些东西?
“还不错。”他闷着头刚要踏进门槛又撤了出来,道:“就是下次别再焚了。”
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