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何矜发现闺蜜秀恩爱的朋友圈都屏蔽了她,直到知道真相的闺蜜眼泪掉下来,可也再没有理过她后,她就已经下定决心,掺和什么都不再掺和别人谈恋爱的破事儿了。
反正怎么着都不会有好下场。
哪知道这时候只是提起来一句高莅,立刻就把福宁公主羞得面色绯红,用两个手掌死死把脸捂住,跺脚道:“啊呀,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公主羞了,公主害羞了!”孙妙怡拍着桌子大叫。
但何矜心里很不是滋味。
福宁公主接下来要面临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被渣男欺骗,也不是何矜搂着肩膀说一句“不哭不哭,下一个更乖”就能安慰好的。
但凭良心说,让何矜明明拥有上帝视角,却要眼睁睁看着福宁公主嫁给这么个玩意,最终被折磨侮辱得成了个疯子,她真想讲一句,实在做不到啊。
自己的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时,又管起了别人的事儿,真是天生的操心命!何矜咬着嘴唇,吞吞吐吐了好一阵儿,才心一横讪讪开了口:“公主,你对驸马他……了解甚多吗?”
她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这回还不成,她就再也不掺和别人的破事儿了,爱谁谁爱咋咋地吧。
“阿矜,怎么连你也新鲜起这种事儿来了?怪不好意思说的。”福宁公主比她们年长两岁,二八年纪,刚好适合谈婚论嫁。福宁公主总觉得她们还小,是以并不常常在他们面前提起来准驸马高莅。
“大约前年吧!我素衣去庙里祈福,上山时不小心遗落了一支小珠钗,当时我自己都没留意的,却不想竟被他捡到了。你猜怎么着?”福宁公主自己说着就低头微微一笑,“整整两个时辰,他就站在那里等呢。我回来的路上再经过时,他就拿着那支小钗一比划,说‘这是姑娘掉的钗吧?’,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和姑娘头上的那支是一对儿呢。’”
福宁公主学起来高莅说话时中气十足,何矜听着只觉得肝疼。
她才不信高莅一个大太监的党羽,除了好事什么都干的玩意会闲得蛋疼,有天良心发现去佛寺祈福。哪怕锤爆她的狗头,何矜也更不信高莅会真不知道福宁的真实身份,能把公主当成个普通人家的姑娘。
也就是福宁公主久居深宫,没怎么见过男子,这么老土的撩妹儿手段,也亏得高莅那个王八蛋好意思用。
然而方法也不在于土不土,管用就行,福宁公主这条傻鱼果然上了钩。
“后来啊,他亲手为我插上珠钗,还用帕子为我擦净额上不知道从哪里蹭到的香灰。那时他还不知道我是公主的……”福宁公主越说越沉醉,孙妙怡捧着脸越听越沉醉,只有何矜恨铁不成钢地懒懒趴在床上,扭过头去不再看这俩傻缺的目光。
等福宁公主说完,孙妙怡早就乐得不停鼓掌:“哇,那公主,驸马今后一定待您极好的。”
好,是真好得不一般啊。一般人谁能把发妻折磨得疯成那样?
“他说他心悦我的。”福宁公主的话音落到最后,就几乎是直接淹没在她的笑里,听不见了。
何矜怏怏不乐,思来想去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福宁郡主说。
“公主,你未来夫婿其实是个无恶不作、心思歹毒的混蛋?”
肯定不行!何矜不知道福宁公主是真对高莅当太监的走狗,丧尽天良一无所知,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干脆听之任之。
“公主,总之,你不能嫁给他!”
妈的,这种话只想一想就透着一股子不对劲,福宁定会以为,何矜要么看上她了,要么看上高莅了。
奇奇怪怪的感情线又增加了。
“公主,其实我是能预知未来的,高莅会负你,你不能嫁给他!”
这么说,确定不会真的被当成个胡说八道的疯子关起来?没准还得背上一个污蔑驸马的罪名,连她跟福宁公主刚刚打造好的友谊小船也要翻。
何矜想来想去,觉得婚期将近,为今之计,只有她尽力引导着福宁公主自己去发现,早日看清自己要嫁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阿矜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想情郎了?”孙妙怡眼睛一转去拍她的肩膀,“你也想嫁人了是不是?”
何矜摇摇头。
她在原本的世界里对于感情其实没什么追求,只觉得遇见合适的她也可以处一处,没有她也懒得去找。直到周围的小姐妹都散发恋爱的酸臭味或干脆养了整个鱼塘了,她都心如止水不为所动。
更别提来到这破地方,又穿到这个死疯批身上,她觉得能避开和谢幸安接触,别得罪他,保住这一条小命,她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