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沐琬挥舞着手臂腾的起来,正撞上面前结实有力的肌肉。
蒋经屿坐在床前,自然而然的轻拍她的后背,“别怕,没事了。”
沐琬推开他,拉出几分距离,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了蒋府。她惊疑不定的回想着雁陆山上的事情,却恐惧的发现记忆定格在晕倒的时候。
后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深山处,无人知,只有追来的王志彦——
沐琬短促的尖叫了声,低头扯开绣花绸衣,竟毫不在乎屋里有没有人,只魔怔般的查找身体上的痕迹。
福瑞当即转身面壁,遣退了候在旁边的丫鬟们。
蒋经屿唬了一跳,反应过来心疼的把她压在怀里,“你没事,什么也没发生,得顺把那贼人抓住了。”
他后悔了。
当初的确不满沐琬听不进良言,非要去跟那章氏游什么山,本来打定主意不管她的,就算章氏作妖,正好给她个小小的教训,反正他料着章氏不过是女人家小打小闹的手段。
可沐琬出发的时候,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让得顺一直跟了去暗中保护,若她平安就不必现身,有危险的时候再救了。最后还嘱咐了句可以适当让她吃些苦头。
现在看来,这苦头可吃大了,此事若要追究,却怪不到得顺,他怎么也想不到王志彦销声匿迹了两天,会突然现身追进山里。
不过这件事的疑点和蹊跷太多,蒋经屿安抚着怀中颤抖的娇躯,稍稍收敛了周身的肃杀之意,待他查明后定要严惩。
沐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忘了男女大防,只两次受惊时能让她安心的都是眼前这个人,便用力抱紧了他。
两团丰盈透过丝薄的绸衣,紧紧抵住了筋骨坚实的胸膛。蒋经屿一愣,心里的各种盘算尽数停止,耳根泛起红晕,他原本安抚怀中人的手僵硬的悬在了空中。
两颗心隔着彼此胸膛,跳的激烈。
良久,沐琬放开了抱着他腰间的手,低低道,“谢谢。”
她抬起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眸光潋滟如水洗,黑翘的睫毛更是湿漉漉的,眼尾鼻尖都泛了红,朱唇咬的红艳欲滴,像只受尽委屈历练的小鹿般,茫然无措。
“我还是想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救出来的。”
刚才发疯似的解了衣袍,此刻松手,衣衫大敞,里面起伏凹凸的胴体一览无余,仅靠那薄的可怜的半透明肚兜盖着,简直欲盖弥彰。
蒋经屿的呼吸粗重起来,眸中似有火苗般灼灼而起,看一眼便觉滚烫。
他拉高被子尽量自然的从前面抱住沐琬,说着话转移注意,“听我说,早就劝你章氏心术不正,勿要亲近,你非是不信。
我虽命得顺跟随保护,谁知他让你平白受了惊吓,如今已被我罚去劈柴了。”
沐琬专注的听他解释,顺从的蜷缩在被子里,根本没注意到有什么异样。
她眨眨眼,刚哭过的声音又娇又颤,“也就是说,我晕倒以后得顺就出来了?”
就是很在意,自己有没有被那狂徒占了便宜。
蒋经屿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得顺看你支撑不住,便出手制服了那歹人,他并未来得及伤害你。”
沐琬嗯了两声,又委屈的睁大了眼睛,“那得顺为什么不在我被他捂住嘴时出来呢?我当时都快被迷晕了!”
蒋经屿平日哪瞧过她这幅娇气模样儿?简直稀罕的不行,“去叫得顺过来!”
得顺自小跟着他,性子木讷些,可也足够忠诚。
蒋经屿相信得顺绝不会放任沐琬受伤,但既然沐琬现在不高兴,便叫他过来让沐琬打骂两句出出气,等事后再弥补不迟。
“管教得顺不力,这事也怪爷。”蒋经屿主动认错,握着她雪白的手腕道,“你便是现在打上爷两下也使得。”
少年无声息的来了,乖乖跪在地上,表情平静无波。
蒋经屿训道,“得顺,此次你出手不及时,是否当罚?”
得顺不吭声,只微微俯低了身子表示恭顺。
沐琬又不是不讲道理。
得顺是那种特别古板的性子,也许他的理解中,只要没到最后一步都不会轻易出手。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反抗直接晕倒的话,他应该就会现身了。
总而言之,如今身上没有痕迹,也不曾察觉异样,得顺救了自己是肯定的,她怎好再责备人家?
沐琬渐渐平复心绪,拉着脖间的被沿回到了床头靠着,“不要罚他,这次事情其实全怪我,得顺已经救我一命了,不知道章夫人如今在哪儿?”
知道没有被侵犯后,她的思绪全都转移到了另外一件事上——章氏。
现在回想起来,蹊跷的事情太多了。
章氏让向喜留下看着巧珍,只带了一个丫鬟桃儿相随,沐琬本就不是非要丫鬟伺候,这才随她们上山了。
出事之前,章氏走的那样快,自己拼命大呼,她和桃儿都去了哪里?现在又在哪里?
蒋经屿瞧她苍白着脸儿心事重重,便又想拉她入怀,可这举动到底不妥,他抬了抬手放下,“章氏和随从已被我禁足,爷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你需要安心休息,等爷一一查证。”
“可我想知道,太夫人现在是怎么说的?”沐琬凑近几分,她迫不及待地想印证心里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