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悦的肚子也在此时配合的抽痛了起来,可她却站在小路的树林阴翳处一动都不敢动。
因为伴随着两个男人的交谈声,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大,说明他们正朝着林嘉悦的方向不断靠近。
林嘉悦浑身的肌肉紧绷,提起脚想找个躲藏的地方,可四周只有低矮的灌木丛,可以暂时遮挡一下她的身影。
当下情况危急,也容不得林嘉悦想太多,只能提气扒开细长的枝杈,蹲进灌木丛中。
“做得好。”低沉男声也不吝啬他的表扬,“我不能在外面停留太长时间,以免引起替他人的怀疑,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做了。”
林嘉悦努力瞪大眼睛,只看到了一席黑色的衣角在视线尽头一闪而过,看来这人就是阴谋的策划者了,只需要观察宴会中人们的穿着,就能确定这个人的身份了。
虽然她的想法很美好,但残酷的现实依然摆在了她的面前。
那就是之前捏着嗓子的粗犷男声,朝着她的方向不断靠近,来人穿着豆沙色的女裙,款式怎么看怎么熟悉。
轻轻揉着肚子的林嘉悦,脑海中闪过之前的片段,这个豆沙色女裙和之前追杀她的粉衣男人衣着款式一模一样。
而更巧的是,这个穿着豆沙色女裙的主人,也是一位女装大佬。
如果是往常,林嘉悦是很愿意猫在灌木丛中收集线索的,可现在她腹疼难忍,只觉得所有肠子都抽绞在一起,不断搅拌着,疼的她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看着眼前慢吞吞整理纸条的豆沙裙男人,林嘉悦恨不得上手替对方收拾好这些纸条,只希望对方不要在这里磨蹭了。
就在林嘉悦默数了第五个一百时,豆沙裙男人总算是离开了这条小路去办他们的正事了。可林嘉悦也失去了探查幕后真凶的力气。
只因为她的肚子太疼了,她感觉再拖延下去就会出大问题了。
林嘉悦憋住眼中的泪意,捂着肚子向太医院的方向狂奔而去。好在赏花宴并不限制人员的进去,林嘉悦也顺利从里面离开了。
豆大的汗珠从林嘉悦的额头上滚落下来,而她不敢有丝毫的停歇,只因为这是一场与生命赛跑的比赛。
就算她心中有多么焦急,可她仍然无法脱离肉.体凡胎的束缚,奔跑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大脑也是一片昏昏沉沉的。
终于,她抵不过身体的倦意,一头栽倒在地上。
——
再次清醒时,林嘉悦发现她躺在一张带着竹节清香的床铺上,房间不过十五平方左右,房间内的摆设十分简单。毕竟想摆的不简单,也得有地方放才行。
而她肚子已经不疼了,看来是被人悉心治疗了。林嘉悦想撑起身体从床上爬起来,看看这是哪里。却发现全身酸软的过分,又重重地栽倒在床上。
门外的人听到了屋内的动静,便掀起帘子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和林嘉悦有过一面之缘的医女。
她抱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先是摸了摸林嘉悦额头的温度,经过悬脉后,确认林嘉悦的身体没有新状况,就嘱咐她呆在床上好好休息。
“我……我躺了……几天了……”林嘉悦甫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嘶哑的厉害,像是被车轮狠狠碾压在沙土地的声音。
医女垂眸看向嘴唇干涸起皮的林嘉悦,声音肃穆道:“已经三天了,你先在这里躺好,药快煎熟了,我得去灶台看好熬药的火候。”
“嗯……”躺在床上的林嘉悦只觉得一阵恍惚,她好不容易在赏花宴上找到女装大佬指使者的特征,却因为误食了点心,在床上躺了三天。
都耽搁到这个时候了,寻找黑衣男人的难度也就更高了。这真是屎壳郎漂流到北极,都赶不上热乎的。
也不知道黑衣男人筹划的事情成功了没有,该不会她是唯一的受害者吧,舍小家为大家成功阻止了一场皇宫阴谋吧。
等一会医女再来时,问问对方最近都发生了什么吧。
一盏茶的时间后,医女端着一碗乌漆嘛黑的药汤过来了,光凭这股清苦的气味,就能判断出里面添加了不少良药,所以才会发出这么苦口的气味。
林嘉悦刚想开口问问最近发生了什么,却被嘶哑的声带拖累,半天都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徒劳无功地张大着嘴巴。
医女却抓住林嘉悦张大嘴巴的时机,将一碗浓稠苦涩的药汁,通通灌进林嘉悦的嘴里,最后还用一张手帕捂住林嘉悦的双唇,防止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