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光线渐渐黯淡起来了,灰蓝色的天空中,分不清天际与乌云的交界。
林嘉悦抬起眼睛,视线穿透过金瓦红墙,落在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上,那是她的下一个寻找处,也是最后一处落脚点。
这里距离皇城中心越来越近,建筑也越来越美观豪奢。
如果,再找不到一个羽林卫,她就放弃和这片地方死磕了,准备回家调整下,改天再出来寻找。
好在,幸运女神终于向她挥起了手,在视线尽头正是一个黑甲羽林卫。
林嘉悦破开清冷的空气,提步向对方走去。也不由得庆幸,还好她之前没有放弃努力。
看着对方挺拔的身姿,只觉得刚才她要是半途而废,还真就长不了这次见识,看到长得这么像窝瓜的人了。
大哥五官还算清秀,可能是冬天的霜雪太过无情,将他脸吹打的有些粗糙。而夏日的烈日又不肯放过他,把他扁圆的脸晒得又黑又粗糙。
但不得不说,大哥这样子真的很有威慑力,能给住在里面的人带来安全感,震慑前来搭腔人的勇气。
林嘉悦觉得人际交往中,不一定非要用搭话作为开始,一个阳光的微笑也显得尤为重要,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这微笑的效果还是非常出众的。
这不,窝瓜脸侍卫大哥主动开启了这次的交流:“喂,那边的宫女盯着我傻笑什么,还不赶紧去做事。”
有了上次吹牛坐大牢的经历,林嘉悦也不敢放纵自己了,老老实实地说:“大哥,我是来找你的。”
“你来找我干嘛?!”窝瓜脸侍卫冷冰冰的看着林嘉悦,捏紧了同样冷酷的佩剑。神色肃穆地喝道:“谁派你来的。”
闪着寒光的长剑,唤醒了林嘉悦沉睡的一段记忆:前段时间有人行刺皇上。可能就是这个原因,让她被误会成刺客了。
林嘉悦赶忙举起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敌意,一脸真诚地说:“大哥,我是想让你给翊卫郑绗壹转交一块木牌。”
“郑老弟的?”窝瓜脸老弟的表情明显松动了,听着口气两人还是熟人。
“是的,我这里有他给我的信物木牌。”林嘉悦摸出那块方方正正的木牌,也是联络翊卫郑绗壹的信物,递交过去。
窝瓜脸守卫拿在手里,仔细地打量着,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就粗声粗气地例行盘查:“你和郑老弟是什么关系?”
“我……”想着丹凤眼侍卫头顶的五颗红心,林嘉悦坦坦荡荡答道:“我们是朋友关系。”
“哦~”窝瓜脸侍卫尾调拉得暧.昧不已,露出一个我都明白的表情,“朋友嘛,我懂得。”
林嘉悦:“……”?她想知道对方懂什么了,但是托人办事也不好太硬气,就送给对方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可这个普通的笑容换来了,窝瓜脸侍卫意味深长的眼神,还上下打量了林嘉悦一圈。
本来就不英俊的面容,又填上了几分猥琐的气质,整个人有种就像是切完辣椒就擦眼睛的风范——太辣眼了。
“你放心吧,我会把木牌交给郑老弟的。东西我已经收好了,你先回去吧。”
成功交付木牌后,林嘉悦却觉得这个窝瓜脸侍卫,怎么想怎么不靠谱。对方暧.昧的眼神,并不像是个老实送木牌的态度,说不定还会打趣丹凤眼侍卫郑绗壹一番。
听说男生打闹时,有时下手会很重,万一在打闹时发现木牌的秘密就麻烦了。
林嘉悦越想就越觉得忐忑,心里就像是一只不知疲倦的啄木鸟,咚咚咚地在心扉上撞击,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
不想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扰美人娘的睡眠,焦躁的林嘉悦披上外套,从床上一跃而起,准备出去吹吹新鲜空气。
发现是真的有人一直敲打着她家的窗,“小啄木鸟”郑绗壹站在木床旁,执拗地呼唤着林嘉悦。
一肚子火气的林嘉悦,看到月光下的郑绗壹一时有些失语。
他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月夜而生的,冷瓷白的肌肤显得清冷而不可亵渎,平时那含着幽寒目光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间却充满了蛊惑的味道。
像是深山修炼的白狐狸,他充满了疏离的气质,却又夺人眼球,引人注目。
“不知公主唤我前来,所为何事。”郑绗壹俯首看了林嘉悦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耳尖有点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清透的声音,唤醒了有些晃神的林嘉悦,她简单交代了下事情经过,便将柜子所在的宫殿、所属主人都描述清楚。还交代了她也不清楚苍小雁所要的证据是什么,只能请郑绗壹努力观察、分析了。
“好。”好感度涨到五心半的郑绗壹也没有多说什么,没有抱怨林嘉悦的情报,不够完整准确,只是将木牌交到林嘉悦手里,就轻盈地翻出岚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