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对于穿着一事,没有什么研究。”常太医温润的笑着,只是两条眉毛不自觉的靠拢在一起,“臣认为没有比读书更好的提升方式了。毕竟腹有诗书气自华。”
林嘉悦想这是要给她讲故事的节奏吗?按照常太医昨天讲课的品味,他讲故事一定不错,她也很乐意听故事的。
“臣今天便是带公主熟悉一下,笔墨纸砚这文房四宝,也是文人学习的第一步。”
不要啊。林嘉悦在心中哀嚎着,这该来的还是逃不掉啊。
常太医微微一笑,铺好昨天带来的笔墨纸砚,从基础的笔画开始讲解。
虽然她不想写毛笔字,但不得不说,常太医的字苍劲有力,下笔如银钩铁画。不像他外表那般温文尔雅,反而是透露出了一股霸气。
如果其他人用这副字,去猜写字人的形象。
估计会说对方是个身量颇高,又透露出一股豪气与霸道。
怕是很难猜到对方是这么一副儒雅书生的形象。
但林嘉悦想着:如果真的是字如其人的话,她大概是个帕金森患者了。
纸上的每一个比划,仿佛都有了自己的想法,随意伸展蔓延着,释放天性。
正当林嘉悦为毛笔柔软的狼毫头大,对着宣纸上扭曲的字大眼瞪小眼时。
一道愉悦的笑声打断了林嘉悦的动作,质地柔软的衣袍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留下了淡淡的痒意。
竹柏的清香钻进林嘉悦的鼻孔,轻柔的抚平了她对毛笔字的烦躁。
一个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握在了毛笔的顶端,通过笔杆传递着下笔的力度。
不过几秒,一个结构工整的字便浮在在了宣纸上。
看着这个结构工整的字,林嘉悦觉得手中的毛笔不会是颜控吧,怎么常太医的手一搭上来,就写得这么好呢?
回想着刚才笔杆传来的力度,林嘉悦又写了一遍,可毛笔像是一匹叛逆的马,虽然她手握缰绳,但马儿仍然朝着心中的方向奔去。
她不信邪的又写了几个字,却像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每个字都丑出了一个新高度。
如果这里的人了解抽象艺术的话,大概能欣赏这几个字别具一格的狂放美。
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抽象艺术的受众,但常太医显然不是,他淡雅如竹的声音传来:
“写字一事最为修心,公主切莫着急,沉下心来,才能修炼出读书人特有的气质。”
天啦撸,林嘉悦吐槽着,什么是读书的气质,我身上就散发着浓郁的九年义务教育气息啊,常太医你快仔细看看啊。
是不是需要她谈谈牛顿定律、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啊。
“常太医,你知道万有引力定律吗?”林嘉悦压低声音,故作玄乎的说着,“便是我们都受到重力的影响,才生活在地面,要不然就能原地起飞。”
看了一眼装作神秘兮兮的林嘉悦,常太医也跟着放轻了声音:“公主讲的莫非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嘉悦心里划过一片惊叫,常太医的低沉温柔的声音也太有魅力了吧。那灼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耳廓,就像是片羽毛轻轻挠着她的痒痒肉。
为什么他的声音这么犯规,如果他的好感度没那么变幻莫测,是表里如一的温柔体贴就好了。
作为一个声控,她真的很吃这种声音啊,让她不由自主地发散思维想到:
常太医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和她十九岁的心理年龄也刚好相配。再加上她现在的外表,也算是最萌身高差和年龄差了吧。
林嘉悦微微哑着嗓子回答到:“嗯,是这样的。”
“公主最好还是沉心静气,墨汁溅到衣袖上了。”
常太医依然温文尔雅的声音,尴尬的场景,成功打破了林嘉悦少女心的幻想。
于是,她急忙抬起袖子,看完以后,林嘉悦觉得常太医还是太温柔体贴了,说的太保守了。
这哪里是袖子上溅上了墨汁,这是袖子去砚台里泡澡了,所到之处,留下了一串串的墨迹。
看着这脏兮兮的袖子,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更尴尬的是,她现在的衣服脏成这样,不仅没办法写字。而且岚净宫就这么大,她也没地方换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