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玉见她心情好了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心道:“不知你为何事烦心?”
两人的视线交错,舒玉又描补了一句,“你若是不愿说就当我没问。”
女人一边动作散漫地夹菜吃,一边回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不过是些生意上的事。”
说到这她有了几分闲谈的心思,微微坐直身体,挑了挑眉道:“不如你先猜猜我是做什么的?”
舒玉的视线在她和酒坛间来回切换,眼神中带着询问,其实心里有了七八分笃定,见女人点了点头,舒玉露出猜中之后有些小得意的笑,像极了偷吃鱼的猫。
被她脸上丰富的小表情逗得笑出了声,女人此时的心情已经比来之前好了许多,她眉间的郁气一扫而空,又恢复了往常的恣意。
她吃着饭慢慢思考了一会儿,像是在考虑从哪里说起,“这事儿说起来也没什么,我家的酒做得好,和一家酒楼一直保持合作关系,之前跟你说最近忙,正是在忙着做酒楼的订单。”
说到此处她冷笑了一声,“这次有人从中作梗,那家酒楼半途毁约,我的酒积压在库房卖不出去。”
“怎么这样?”舒玉不适地皱起眉头,“这家酒楼也太不守信了!”
“难道是……”想到自己唯一认识的一家酒楼,舒玉指了指张东升的祥福酒楼那个方位,感觉上次见他也没看出他是这种人啊,“是那家吗?”
女人摇了摇头,舒玉瞬间松了口气,那就好,她还跟张东升有一点合作呢。
“要不,你把酒放到我店里卖吧?”
听女人话中的意思,她估摸着自己的小店可吃不下这么大一批酒,
舒玉想帮点忙,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话说出来了,也算是她微不足道的一点帮助。
没想到舒玉会对她伸出援手,女人先是愣住了,之后脸上的表情越发温和了,“多谢你,只是这其中不仅仅是毁约这么简单,你还是不要牵扯进来的好。”
被委婉地拒绝了,舒玉没好意思再提起,女人说完这话快速吃完两碗饭,又给了舒玉一个荷包,“上次的钱大概也快用完了,这是之后的。”
留下这个荷包,女人大步离开了,舒玉习惯了她的行事作风,追出去问她什么时候再来,女人只说过两天。
折回店里后,舒玉叫了在后院打拳的褚越过来一起收拾桌子。
等把碗碟都收拾好了,舒玉转头一看,褚越手中还拿了个酒坛子,是那个女人留下来的。
舒玉上前接过酒坛,意外地发现这个坛子很有些份量,她晃了晃坛子,发现这人还留了一大半没喝完,或许是用杯子喝比较斯文洒出来的比较少吧。摇晃间酒液溅出些许到了两人衣服上,慢慢的一股馥郁的酒香占据了两人味觉。
舒玉鼻子微微翕动,看了褚越一眼,发现他也在看她,两人用眼神无声交流了一会儿,最终达成一致,舒玉把酒坛子放下,褚越转身从厨房拿了两个杯子来。
他先给自己满上,舒玉的杯子里只倒了覆盖杯底的浅浅一层,她不满地摇了摇杯子,还不慎摇出去几滴,她拉住褚越的手无意识地噘了噘嘴,“这一口都不够喝的!”
她也没意识到自己这是在撒娇,褚越却看得明明白白的,他无奈地握了握她的手,“喝多了你会醉的,就尝一口,好吗?”
舒玉也清楚自己一口倒的酒量,不情不愿地撒了手,带着几分赌气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酒,说是一口,其实就是尝尝味道的程度。
即便如此,舒玉喝到嘴里的瞬间就红了眼,这次的酒比之前众人一起吃火锅那次喝到的更烈,像有一股火顺着食道烧了下去,再从胃弥散到四肢,整个人都暖了。
忍过这股后劲,能尝出酒里带着的一丝甜味,的确比她之前喝过的酒都好喝。
舒玉上头很快,她脸上很快布满了红晕,她自己不知道,只撑着下巴在一旁看着褚越品酒,他喝得多,比自己的感受更直观些,“怎……么样?”
褚越一口闷了,细细品味了一番,“的确是好酒。”
“好酒!”舒玉嗖的一下站起来,大力拍桌,将桌子拍得砰砰作响,半点不知疼痛,还险些因为反作用力摔在地上。
好在褚越早就有所准备,见她有往后倒的趋势立马放下酒杯接了个满怀,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上次舒玉醉酒他也是这么接的。
这小酒鬼酒量不行却偏爱喝酒,好在喝得少,第二天不至于头疼,对此褚越乐在其中,搂着她把店门关上,带着人回房休息去了。
回房路上人也不老实,一直在他怀里钻来钻去,偶尔冲着他傻笑,整个人头上写着“不安分”三个字,褚越先是温声告诫了她一番,见人还在拱火,干脆顺着自己的心意行事了。